闻言,陆时野突然有些怅然,双手捧着她的脸颊,凑近了凝视着她的眸子,想要窥探真假。
“软软,你这些时日与我相处,难不成全都是伪装的吗?”
俊美无俦的脸带着独有的香气一寸寸靠近,楚软软呼吸一窒,黑瞳骤然放大,言语时都是结巴的,“也……也不全……是……”
至少被他美色迷惑的时候,那是真的昏了头。
譬如现在,美色当前,她好想在他的脸颊上尝一口,尝尝是何种滋味。
“在瞧什么?”
陆时野瞧着她眼尾徐徐勾起,眸子里闪着精光,似是要扑过来将他一口吞了,他唇角的笑意渐深。
美男娇笑在前,楚软软吞了吞口津,停留在脸颊上的视线缓缓挪到说话的薄唇上,两片延展开的朱唇比脸颊更诱人,等着她去采撷他唇上的香气。
“你。”
“我?”
陆时野想起之前在马车上,她盯着他看迷了眼,也是同样的表情,清醒后却悄悄躲在角落里懊悔。
他是君子,自然不能趁人之危,亦怕她后悔,恨他在她不清醒的时候占了她的清白。
随即用指腹轻点了一下她的额间提醒她,“你确定想要吃了我?”
“不……就尝尝咸淡。”
“我又不是一碟菜……”陆时野的手覆在她的眼眸上,感受着她的睫羽细颤,贴在她耳畔轻语,“想尝陆某的滋味,陆某可不会手下留情。”
他自诩是正人君子,却没有圣人的胸襟,做不到坐怀不乱,何况还是他心心念念惦记了许久的小人儿。
眼前陷入一片黑。
楚软软渐渐回过神来,她方才竟又被他迷了心窍。都怪他离得这么近,这一顶一的姿色,谁能把持得住?
于是气恼地拂开他的手,“我只不过同你说笑罢了,你切莫当真。”
“气什么……”
陆时野理了理胸前被扯乱的衣襟,方才她魇着时没少拉扯,一想到她撅着小嘴就要凑过来,他止不住笑,“等你想好了,我定让你如愿。”
他抱起坐在地上生闷气的小人儿,“来,同我下会子棋,让我见识见识你的本事。”
坐定后,楚软软不情不愿地捏了一把棋子在手里,眸光闪烁,一时不知该如何下。
面对陆时野时,她心里莫名发虚,宛若一只兔子对着一只猛虎,拙劣地表演着她逃生的本能。
陆时野倒是自在地斜靠着椅子,看了一眼不安的小人儿,冷不丁刺了她一句,“这还没开始,就怕了?”
“我怎会怕你,你怕是在发梦。”楚软软故作轻松地丢下一颗黑子,内心却忐忑无比。
她突然就理解了楚时夷与她下棋时的窘迫。
下次与他再战,她还是留些颜面给他,不要翻着书傲慢地与他对弈。
陆时野有样学样,也学着她随意丢了一颗,指尖搭在脸颊上,潇洒又肆意,一瞬凌驾于她刻意营造出来的虚假的气势之上。
她捉摸不透他的心思,心神摇摆,执着棋子悄然窥视他的表情,却没有窥到半分变换的神色。
却见他等得寂寞,顺手从她身侧取来她今日与时夷对弈时看的书册,在她面前肆无忌惮地翻看,俨然胜券在握的样子,刺得她心里更是唏嘘不已。
她输了,不战而败,随即将棋子丢回了棋盒里,趴在几案上黯然神伤。
陆时野听到声响,放下手中的书,坐直了身子,抬手搭在她的发顶揉搓,柔声问她,“这样就认输了?”
“我没有勇气与你对弈。”
或者说,她怕输给他,既然明知会输,还要负隅顽抗吗?
陆时野不想她带着负担与他对弈,一番深思后,带着调侃的意味逗她,“不如这样,要是软软能赢陆某,陆某今夜就任由软软捏圆搓扁,绝不反抗。”
“你好大的口气,你怎知你一定能赢!”楚软软一个激灵,鲤鱼打挺似的挺直了腰板,盯着眼前正襟危坐的人,他眼里似有若无的轻蔑是怎么都遮掩不住。
她咬了咬牙关,“若是我输了呢?”
“若是你输了……”陆时野卖起关子,意味深长的目光略过她的琵琶骨,在她捂着衣襟时收敛下来,“陆某改日亲自教你骑马射箭,如何?”
骑马射箭……
她倒是有兴趣。
正要应下时,脑海中灵光一闪,他原是早就存了教她的心思,只不过正好借此机会,让她没有心理负担。
她犹豫半晌,“这番话听下来,不论结局如何,可都是你吃亏。”
“陆某愿意吃亏。
“下吧。”
“这天底下就没有像你这样傻的人……”
说来也怪,被他这番哄过之后,她心底的怯意显然退去不少。
只不过他落子时格外杀伐果断,好似她所走的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