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薄妇人此时对吴绣娘已经恨得牙痒痒了,但她又不敢再说什么,万一真的把他们抓到官府去,那就真的麻烦了。
她只好做出让步,故作大方地对吴绣娘说道:“想让我家休了你也行,但你要给我们一百两银子。”
吴绣娘瞪大了双眼:“我去哪里找来一百两银子,而且之前每个月的工钱,我都是一分不差地如数交给你了,”
刻薄妇人冷哼道:“我管你去哪里找,要想被我李家休掉,没有一百两免谈!”
肥胖男子一听马上能得到一百两银子,心里顿时兴奋起来。
五十两可以买个丫鬟了,一百两可以买两个,到时他买上两个丫鬟,白天给家里干活,晚上给他抱着暖床,这事想想都美得不行。
他开口帮腔道:“嫂子可以问你们东家借,先把以后的工钱预支出来,不就能拿出一百两了吗?”
吴绣娘的手艺算是比较好的,工钱自然也比一般的绣娘高一些,但要攒下一百两白银,她得不吃不喝、辛辛苦苦一整年才能办到。
现在的吴绣娘只想尽快摆脱这一家子,于是咬咬牙说道:“好,我答应你们!”
那母子俩听到后都露出满意地笑容,虽说将来没了固定的收入,但一下子能拿到一百两银子啊,那可不是小数目。
“我不答应!”宋安澜打破了那母子喜悦的气氛。
所有人看向宋安澜,她不紧不慢地说道:
“吴绣娘来我这里做工也快两年的时间了,她的为人我十分清楚,若是为了其他事情,她向我不要说借一百两、五百两,甚至一千两,我都可以借给她。但向我借钱给你们这对卑劣母子,那我一个子儿都不会出。”
吴绣娘不清楚郡主人这么好,平日对她们这人些下人也是极好,而今日在她有摆脱这一家人的机会的时候,郡主却不肯了。
她诧异又不解地看着宋安澜:“郡主?”
宋安澜抬手朝她示意了下,继续说道:“吴绣娘恪守妇道,勤勤恳恳,到底是犯了哪一出之罪,让你们有资格休她?”
“是她刚刚自己说的,让我们休了她。”刻薄婆婆说道,随即眼睛咕噜一转,说道:“不休也行,那就随我们回家!”
“对,不休就随我们回家!”肥胖男子附和道。
吴绣娘愤恨地看着这对母子,下定决心说道:“我吴绣娘就是一头撞死,也是不会再进那个家门的!”
刻薄婆婆指着瞪着自己的吴绣娘,朝着宋安澜说道:“你看看,我们李家真是倒霉,这样的女人休也不行,不休也不行!”
宋安澜声音冷冽:“当然不行,因为你们根本没有资格休了她。”
刻薄婆婆眼睛一转,掐着腰尖声说道:“难道你是想和离?哼,那是不可能的。”
“和离?”肥胖男子扬声道:“想都不要想,不可能和离!”
吴绣娘从来没有如此恨过这一家人,她咬牙再三,终于用着决然凛然的声音:
“我不接受休妻,也不和离,我要去官府衙门告你们,我要将你们这些年对我的所作所为全部都讲出来,让知县大人评评理!”
肥胖男人火冒三丈,他怒气冲冲地朝着吴绣娘吼道:“你敢!你要是敢去官府衙门告,我就说你不讲妇道,成日勾引我,到时撕破了脸面看谁难看!”
吴绣娘狠狠瞪着肥胖男人,目光炙狠愤怒,咬着牙说道:“好,今日我就撕破了脸面,宁可被众人唾骂,也绝不会放过你!”
“哎呀,都是一家人,何必闹成这样呢!”刻薄妇人见吴绣娘真的要去官府告她们,到底害怕了,这要是闹到官府去,她们母子二人总归是理亏的。
宋安澜没有理会这对母子,而是朝着吴绣娘问道:“你可想好了?”
吴绣娘神情坚定,正色道:“想好了。”
“好,我支持你!”宋安澜露出赞许的目光,这种事情只有自己才能救自己,别人再怎么帮,当事人若是性格软弱,回头还是要被这家子人欺负。
她又转身瞥向这对母子:“谁和你们是一家人?你们把吴绣娘当作是一家人吗?除了让她当牛做马,还要对她做禽兽之事,一家人会这样做吗?”
肥胖男人不愿意了,他不满道:“喂,这是我家的家事,还轮不着你一个外人插手,虽说你是郡主,但郡主也管不着我家的家事吧……”
话音未落,几个小厮上来就是对肥胖男子一顿拳打脚踢。
“看你还敢不敢对我们郡主不敬。”其中一个带头的小厮又朝他肥胖的大脸上挥了一拳,才肯罢手。
宋安澜懒得在此与这些人周旋,朝小厮们挥了挥手:“把她们两个绑了,送到衙门去。”
几位小厮不由分说,上前便将这对母子给绑了。
宋安澜让吴绣娘与她和小桃同乘一辆马车,喊上张掌柜带上几个小厮,押着这对母子去了衙门。
到了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