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坐镇长老,不能私自离开。
“师兄,你真要去?”
宋淳卸下阵剑分柄,清剑宗的制服,甚至……
一尊巴掌大的玄星鼎出现在手心,毒气氤氲,如沉香倒流,不断从炉顶溢出。三足两耳,圆腹开口,青黑色的炉火炙热滚烫,鼎身雕刻最毒的五种虫蛇,又被唤作五毒鼎。
“因果在身,此去不知生死,毒鼎交由宗门保管,一切妥当。”
大义凛然,提剑转身离去。
见长老消失在秘境入口,等待区的小辈皆是惊呼。怎么会有渡劫期的长老亲自下场,还不带上他们!有长老护航,他们都能在秘境里横着走!
“这可如何是好?”
“传音石报告宗主,盯着师兄的命灯。”
修士的打斗,分秒之间。
玄妙的秘境裂隙,如一面镜子,一片竖立在空中的湖泊。和正常的空间交融之处,不断塌陷撕裂,隐约可见逸散的界域,空旷漆黑,寂静无声。
触及便会流放到无边无际的界域。
没有一个修士活着回来。
或许能触及到其他世界的边界,能看到一直仰望的星海月宫,能得到难以置信的机遇。
或许只是化为一堆白骨,被界域中同样在流浪的石头击碎。
他们还太弱小,在温室里长大的娇花。
一生都在准备着,面对界域的宽广,沉重,冷漠,黑暗。
为了小辈的安全,大家辛苦在选定的入口附近,建立了一条微小保险的通道。
就像蚂蚁在墙壁上撬开的洞穴。
和裂缝相比,渺小得不可思议。
沉寂而焦虑的一分钟。
漫长得像永远。
传音石那头的声音,沉闷而不可置信,“师祖他的命灯,灭了。”
“彻底灭了?神魂逃逸出来的话,星火肯定还在。”
“什么都没有,只剩余灰……”三番四次地确认,甚至往命灯里注入灵力,捏入丹药……
无力回天。
“怎么可能?那人只是化神!”
“或许师兄已经夺舍,或许被贼人锁魂封印?命灯不一定准确……”
仍然如此乐观猜测着情况,话语被生生咽下。他们看见了,裂缝里走出来的那个人,提着宋淳的脑袋。
鲜血染红了大半衣衫。
剑身火焰缭绕,将未干的血迹蒸发。
他抬起手臂擦去渗入唇齿的铁锈味鲜血,腰腹重伤,发丝里裂开口子,脸上铁青,血发黑,绝对是中了毒丹。
如释重负,长舒一口气,将头颅扔到清剑宗地盘。
冷冷瞥向那只毒鼎,转身离开。
“等等!杀了我清剑宗的长老!你以为你能安然离开吗?”
两位长老相视一眼,提剑怒喝。
那人起手一挡,下意识使出的剑法,再熟悉不过。
清剑宗的拂手剑。
来自一位善使拂尘的丹修长老。
同为剑修,一眼就看出来,此人剑意深得精髓。
难道是叛出宗门的弟子?
为何是宋淳?
其中一位长老突然面色大变,趁着剑招间隙,拉着师侄后退。
一道鬼剑越过长空,啃食剑意,摧枯拉朽。
仙怨剑。
烂大街的鬼修剑术,能修炼到这种境界,在清剑宗里都能混个长老当。
可惜,此剑来于福天宗的方向。
还是他们的老熟人死对头。
“叶道友,福天宗要插手不成?”
“私仇无关宗门,难道不是清剑宗先不讲规矩吗?”
叶安安身边倚着位柔若无骨的绝世佳人,娇美可人,媚色入骨。
他姐叶思思的新皮囊。
一天天没个正形。
宁玉仍在准备区域管理杂乱的人群,焦头烂额。不停怒吼着,排队啊!
通道狭窄又昂贵,每次得凑齐人数,有序进入。
不排队私自飞进去,小心被界域吞噬。
之前就是!
大把散修不乐意加入宗门,自己硬扛进去。
结果呢?
死伤大半,无功而返,气急败坏。
叶安安拉了一把那个人,血流得到处都是,伤口迟迟无法愈合,溃烂坏死。
偷摸骨头,确实年纪小。
化神越级杀渡劫,夺舍的老东西?
有点意思。
“我看你们能保他到几时。我们已经通知了宗门,很快就会有渡劫长老赶来。”
福天宗压根没有渡劫修士,到底有什么资本,如此狂妄!
“哈!脑袋还在地上滚呢,你们就忘了之前那位渡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