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读了,快给我引荐,咱们大赚一笔。”
哼!
臭小子刚进京就被花花世界迷了眼,之前交代的都忘了吗!
京城那么深的水,哪里是个小孩子能把握住的!
“钱财身外之物,你怎么掉到钱眼里去了?不如安心读书,考个功名,为国效力……”
“啧!大少爷,你忘了眼下谁才是出钱的人吧?”
楚泽瞬间闭嘴,生怕沈鹤云把他扔大街上,流落街头。
反正到了京城,当个乞丐也能过得很滋润。
他肯定会这么说!
然后一脚踹走自己!
“给你,都是些拜帖宴会,大多来邀请你的。小孩子去酒会,这群人脑子有毛病,不必理会。
只是这个……”
楚泽挑出其中一张请帖,平平无奇,“这张是文学泰斗,吴先生的请帖。
现在给陛下教书,是个清闲自在的官职。
同时也是掌管翰林院,最德高望重的三朝元老。”
官位不高,人脉最广。
南野先生在江湖之远,弟子遍布天下。策越先生在庙堂之高,弟子尽在朝宇。
能与他搭上的话……
一步登天。
“明天啊,你去吗?”
“我…我本来是不打算去的……”
“你得罪的人不会就是他吧?”
何止考不上,怕是连仕途都能被封死。
“哈哈,以前太狂妄,年少无知。”苦笑带着无奈与心酸,他已经完全反思过了,当年的自己确实狂,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对官场的潜规则,指鼻子便骂。
才识不如自己的,大肆嘲笑。
不会做人,空有才学。
根本不适合当官。
“你正好去道歉,就这么定了。”
沈鹤云给他买了套新衣服,明天跟自己一起去搞破坏。
“帖子里没请我,怕是进不去。”
“说你是我的仆从不就行了。”
“我是你爹!”
“你不嫌折寿就当去吧,小心被鬼缠上。”
听说寒君的父亲含冤而死,死不瞑目,“对了,那个玉佩被抢走,又从剿匪时拿了回来。
喏,改日上门拜访才是。”
“再说吧,你想去投靠?”
“左相清正廉明,我自是仰慕。而且有他帮忙,你也不必费心赚钱了。”
“你都说他廉洁了,哪来的钱?”
好像有点道理……
连宴请士子都办不起,应该是真的没钱。
第二天,两人打扮整齐,准备赴宴。
楚泽怕被人认出来,还弄来把折扇,摇摇晃晃地半遮面。
跟个大姑娘似的,哈哈。
“你懂什么!我得罪的人满大街都是!”
只得罪吴先生一个,几乎等于把整个官场里的年轻一辈得罪了。好在他们不知道自己的样貌,编个假名字,应该能蒙混过关。
畏畏缩缩地躲在沈鹤云身后,往来皆是广袖长衫的士子,混入了一个小孩,躲在他身边,此地无银三百两,谁都能注意到。
门口查验请帖的侍从,笑意满面,彬彬有礼,“多谢公子应邀,劳烦出示请帖。只能带一位随从进入,还请见谅。”
侍从望着牵着孩子的楚泽,觉得他才是来应邀的士子。
风姿绰约,温文尔雅。
怎么看都是位学识渊博,前途似锦的学子。
谁知……
“他是我的侍从,你可看错人了。”
请帖从下方递来,刚刚及腰高的孩子,不伦不类地背着根鱼竿,腰间挂着条小红鱼。虽说穿戴整齐,与士子一般打扮,但年纪实在……
侍从沉默地保持微笑,不甚相信地接过请帖,细细查看。
神童…梅寒君……
似乎在哪儿听说过……
“原来是寒君公子!多有怠慢,快请快请!”
侍从灵光一现,突然想起传闻,有位七岁便通过了乡试的天才神童,百年难见。
这次科举甚至为他开了赌,赌寒君这次科考,能不能成为史上最年轻的进士。
原来就是他……
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
琼林酒池,文墨书香。
往来士子举杯吟诗,高谈时局。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佩香囊玉佩,带玉冠金簪。
有风流名士,携如花美眷赏花品茗,有高雅志士抚琴焚香,得遇知音。见有新人,皆是不着痕迹地投来试探的目光。
楚泽早知如此,先一步展扇遮面。
沈鹤云全然视若无睹,望着那人造的小溪流水,其中玉杯霞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