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尾红虾,尾巴五彩斑斓,通体发红,像被煮熟了似的。足有巴掌大,听说十分鲜甜,供不应求。
为了维持血池里的生态,秋水还用鱼钩挖了几株红叶水草,青苔,水石,几乎要把整个自然景观搬走。
易杰人都傻了。
伸个鱼钩下水,结果挖出一条两米长的水草!网起一块难以环抱的巨石!
不是钓鱼吗!
鱼呢!
“前辈,你们来魔域,到底……”
“专程来钓鱼的,走吧换地方了。”
朱静熟练地收鱼线,终于摸到点乐趣了,解压休闲,比炼丹炼器之类的业余爱好,省钱简单。
意犹未尽地拎起小桶,跟秋水赶赴下一个目的地。
易杰哀叹一声,不是吧?还来!
他们已经蹲在血河钓了五天了!
去尸河,指不定得三天打底,半月封顶,这什么苦差事啊!
幻境里,和秋水共享手感的沈鹤云,爽得飞起。
还能多视角切换观察鱼获。
妙极!
虽然眼下处境不妙,但那些都不重要!
“侄儿尚且年幼,担此大任,恐怕有心无力。不如请太后垂帘听政,稳固朝野,辅佐幼主?”
王爷本想举荐自己当摄政王,可满目朝臣,都投来了鄙夷的目光。
该死的皇兄!
总在朝内败坏自己的名声,结果没一个人愿意投入麾下,出谋划策。
不过现在好了。
他突然暴毙而死。
这就是坏事做多的报应!
看他那副病殃殃的样子,印堂发黑,有早死之兆。
算命大师果真说的不错。
“王爷言之有理,可丧仪之事未毕,不见王爷戴素,是何道理?”
“此次朝议,忧心王爷守在灵堂,伤心过度,似乎未曾通知王爷。见您来时,健步如飞,面色红润,想必已经从悲痛之中走出来了?”
“怎么说话,想必是王爷觉得和后宫女眷一起守灵,觉得不妥,这才匆忙避忌。”
朝臣们分明在帮他开脱。
可那样的语气和表情,揶揄嘲讽,句句都在戳他心窝子。
以前也是,他们总是这样激怒自己,搞得颜面尽失。
等他登基……
绝对要把这群人千刀万剐!
沈鹤云莫名其妙登基,又莫名其妙被架空。
那天聊完之后,皇帝装了几天病,然后把自己托付给老臣,说了一堆推心置腹的假话。
然后弄个了替身假死,自己躲到了寝宫的密室里。
后宫直接炸锅。
三番五次派嬷嬷太监过来问他事情。
皇后还亲自过来训斥沈鹤云,道理无非是立长立嫡,沈鹤云名不正言不顺。
想给大皇子谋个未来。
无论他们吵得怎样不可开交,事情还是稳稳朝着皇帝的预期发展。
每天晚上,皇帝就会像个鬼一样,突然从密室里出来,手把手教自己批改奏章。
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看他那大黑眼圈,棺材里的尸体都比他健康。
“父皇,你多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再不休息的话,就要猝死了!
怎么会有人沉迷工作,比自己沉迷钓鱼还可怕的!
“好钰儿,父皇睡不着。躺在床上浑身疼,骨头钻心,烦闷焦虑,整夜翻来覆去,自己都恨不得碾碎发痛的骨头!”
皇帝敲打着自己的手臂,后背,还有那残疾的破腿!
怨恨自己无力的身体。
甚至开始渴求痛苦,稍稍缓解这无尽的烦躁。
明明躺在最昂贵最柔软的床上,尖锐的骨头却想要刺破肌肤一般,隐隐作痛。
“父皇戴上这个,求好运的。”
沈鹤云晃了晃左腿上的小鱼挂件。
他的腿恢复差不多了,给皇帝拿去治治睡不好的病吧。
如果能治他,其他凡人也可以吧?
不小心死了的话……
反正皇帝本来就在假死,再死一次也没关系的吧。
皇帝解下脚链,红绳挂着个金豆子大的小鱼,疑心病再次发作,一开始,他戴着这个吗?
难不成自己寝宫里,还有别人的眼线?
“这是谁给钰儿的?”
“我...我去钓鱼钓到的...”
确实,钰儿一有空就会跑去池塘边钓锦鲤。
一待就是一整天。
那个池子,钓出具尸体都不奇怪。
“来历不明的东西,不要乱戴在身上。”皇帝这么说着,却还是将链子揣进了怀里。
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