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事情谁也不许说出去,谁要说了,我就卸了谁的膀子!”
“哦哦哦,是是是……”
一旁兄弟二人还在猜测那黑袍人的来历,突然被凌仕这么瞥了一眼,他们牙颤得厉害,连连道是。
众军士不敢吱声,他们大抵是知道这其中意思。
现场在这里的人,也只有凌林这两兄弟嘴巴不严实,他们可都不敢随便乱传播,敢的都已经在府门口要饭了……
这件事,怕是还得从上几个月前说起。
那时,有一盗贼溜进了府里,在老太爷房间里偷看时恰巧被发现了。只可惜那人在被发现后人就一溜烟不见,找不到人的他直接把凌仕劈头盖脸骂了一顿,直言他督查不严。
凌仕当时一脸迷茫,非常不解府里如此戒备森严还能进贼,但人也抓不到,最后也只能咬牙忍下了那口闷气。
之后,他便时不时地巡查凌府四周。
这本就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他已经有意隐瞒,哪曾想还是让凌林两兄弟知道了。在一次酒宴中,两人醉酒一不小心泄露了出去,导致人人都知道这茬。
后来凌仕恼羞成怒罚了他们连同府里军士一起喝了2个月的榨菜白米粥,现在想想都还得咽口水。
两兄弟也仿佛是心虚一般,在凌仕前面东张西望,装傻充愣。
“看,这沟好深啊……”
“看,这天好暗啊……”
“看,那树和屋顶好秃啊!!”
“你们两个混蛋!都给老子修起来!不修完别想去睡觉!!”凌仕指着外面破口大骂,声音大到军士们用手捂住耳朵。
“走走走…这风好大啊,吹得我耳朵疼……”凌圭催促着,有点幸灾乐祸。
表情惊悚似的,掩着脸暗笑着。
皮笑肉不笑,那就强憋着笑!
虽是如此,但两人可没闲着,直接带着了大伙修整起了苑里苑外。
等凌仕回过神来,仰望着屋顶一片凌乱,眼中仿佛又浮现出黑金两种颜色,不免叹气。
这两种颜色…出现在了那一张孤傲俊魅的脸庞上,隐隐显露出了一股不可一世之气。
那张脸在斗篷下若隐若现,给人一种深不可测之感,就如同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于平静无波之间,但下一刻就能卷起惊涛骇浪。
凌仕想到一些散乱的话:不动则止,动,如雷霆!
这是最直观的感受。
“这小子……最后那几招迸发式的,未免也太过于可怕了。”
“我所看不错的话……他应该是入玄二重吧?”
“能爆发出不符合这等修为的力量……”
凌仕喃喃念着,继而眉头微皱,“这小子不会是想着逃出去,就用了什么秘术吧?瞧这动静,必然伤身!”
在他、在这世界,认知里,凡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爆发出这么不符合常理的玄力必然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而后,他又望了一眼凌秋水房屋所在的方向,顿时气笑道:“不就送个东西嘛…又不是做贼,直接从正门进来我不是把你好吃好喝供着?还搞这套……”
“就算是被我逮住,把你们安家老爷子抬出来难道我能拿你怎么样吗?”
“唉……”
“现在的年轻人,都是这副德行,解释解释不就行了,偏要杠……”
“也罢,也是我太急,还以为有什么人对秋水萌生不轨。”
几个念头闪过,凌仕内心的怒气已是削减大半,转眼嘴角上扬开来。
“哼哼……”
“我凌府戒备森严,怎可能被外人闯入?!”
“还算有点良心,这次就不跟那小子计较了,明天让老爷子带点礼品上安家看看去……”
夜色中,一片宁静祥和,凌仕踏入深苑,步伐轻快。
与此同时,月下屋顶站着一人,他匆忙摘下头顶斗篷,脸色十分凝重,举刀过面门,幽光一束照出了他半截脸。
这半截脸刚刚好是鼻梁上面这块地方,看着诡异十足。
右眼,金芒透亮无比,极为纯粹,赤金的玄力波动尤如亮玉,没有任何瑕疵……
左眼,狰狞的纹路扎根在眼眶上,是彻底的、诡异的黑,如无底渊洞,漆黑、不见一丝光明。
这两种相对立的存在,今天一同出现在他身上。
更奇怪的是,明明两种能量都占据了他的眼眸,细看之下才能从这两道能量中发现瞳孔的存在。
即便如此,他的视力没有因此而受到遮蔽,反而精进非常。
实在是过于匪人所思!
青年目光错愕,紧锁着眉梢。
他若有所思地放下长刀,压制住了些身体上沸腾地厉害的玄力与血气,继而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咯噔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