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灯光下,南明鸢的头埋在柔软的被子里,紧绷着的后脖颈薄粉氤氲,将溢出喉咙的痛吟声吞下。
室内温度微微升高,下一秒,她就被推开了。
结婚三年,南明鸢早已经习惯了被冷漠对待,没有办法,谁叫她将眼前的男人爱到了骨子里呢。
顾不得身体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她随意套了一件薄衫,将精心准备好的蛋糕端了进来。
“辞深,今天是你的生日,爷爷嘱咐了,蛋糕一定要你尝一口。”
“咔哒——”
男人扣上皮带,好一会儿才转头看她。
“南明鸢,你以为用爷爷当挡箭牌,我就会听你的?”
灯光下薄辞深气质冷冽,剪裁得体的西装,恰到好处的包裹着他颀长的身形,微凉的声音中透出不耐,眼底的冷光看的南明鸢忍不住从心底生出一股寒意。
反衬着南明鸢一身洗的发白的家居服像极了丑小鸭。
“不是……”
因为慌张,女人脸上多了几分无措,“我是想说我们结婚三年了,你还没有在家过过一次生日……”
南明鸢越说声音越小。
结婚三年,除了生理上有需要或者去老宅看爷爷,他从不回家找她,她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别墅像个孤魂野鬼。
“不吃!”
冷漠不带半点温度的声音,薄辞深将蛋糕砸在了地上。
“南明鸢,你真以为嫁了我就可以飞上枝头当凤凰?我警告你,和你结婚不过是为了让爷爷高兴,当初要是换做其他人救了爷爷,我一样会娶!”
从贫民窟的蝼蚁变成现在的人上人。
她那点心思,当真以为他不知?
薄辞深脸上的神情冷漠而讥诮。
南明鸢神色一僵,尚未来得及反驳,就听到另一个让她震惊的消息。
“司瞳回来了,我要去接她。”
那一刻,心中的刺痛远比身体的疼痛更为猛烈。
薄辞深低沉性感的嗓音,活像一柄利刃,精准无误的扎进南明鸢的心脏。
痛得她脸色煞白,嘴唇剧烈颤抖。
司瞳……
这两个字是南明鸢三年的噩梦。
三年来,她无数次听到手机里传出司瞳的啜泣声,以及薄
辞深那句“我一定会娶你的”的承诺。
她从未见过薄辞深那样温柔的对待一个人。
薄辞深只是扫了一眼她就要离开。
他前脚刚踏出房间,南明鸢立刻回过神来,追了上去。
“辞深,你别走。”
她急切慌乱的追上去牵住男人的袖角,绝望而心碎的哀求,“就让我给你过一次生日好不好,薄辞深,我才是你的妻子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她不知道自己说错了哪句,男人一下变得怒不可遏。
他伸手,扣住女人的下巴。
眼底的温度用寒冰已经不足以形容。
“妻子这件事,我从未认可过!”
她一个贫民窟女孩巧合救下爷爷,又哄得老爷子非她当孙媳妇不可,甚至越过他领了证,这种心机深沉的女人,哪里配当他的妻子!
在南明鸢卑微的目光中,薄辞深不耐抬手,斩断了她最后一丝希望。
南明鸢只是抓了他一点点衣角,猝不及防的被他挥开,脚下一个不稳直直的撞向桌沿!
砰!
沉闷的撞击声伴随着尖锐的
刺痛。
南明鸢感受到了脑后的温热,目光触及那片鲜红后,脑中某一处好似打开了什么开关,一些熟悉又陌生的记忆碎片,如潮水般疯狂涌进她脑海,补全了一段空白的记忆。
她想起来了。
全部都想起来了!
她是南家大小姐,那个从小锦衣玉食,千娇万宠长大的大小姐啊!
她这是在做什么?
明媚耀眼,骄纵肆意的南家大小姐,失忆后给一个心里有白月光的男人伏低做小?!
灯光昏暗,遮住了薄辞深眼中一瞬间的错愕。
女人面色苍白的瘫坐在地上,头上鲜红血迹浸染。
他下意识想俯身将人扶起,可手臂最终没有伸出。
他承认,这三年来,南明鸢温顺听话,卑微的像个佣人一样,从未给他添过麻烦,身为一个妻子甚至可以说非常完美。
可那又怎么样?
图他的钱,还想让他掏出一颗真心?
越想薄辞深的脸色越沉,“苦肉计?南明鸢,我还真是小瞧你了……”
低沉的嗓音,极尽嘲讽。
落在南明鸢的耳
朵里,犹如滚烫的油锅里浇上凉水,“噼噼啪啪”的炸开。
不等薄辞深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