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秀眉微颦,脸色有些不好看。
但很快,她又发觉有些不对。
云绾柔若是死了,钱氏一定会让江淮书续弦。
或许,她努努力,就能取代云绾柔,成为安远侯的主母了!
这样一想,初秋心下大喜。
她看向云绾柔的眼眸里,溢满了狠毒与恶意。
“阿柔……”
江淮书按照计划,匆匆赶过来。
他本想在云绾柔的面前,好好地夸初秋一番,再让云绾柔认初秋当义妹。
然而他一进门,便听见了望舒的哭声。
而云绾柔则躺在床榻上,脸色苍白,昏迷不醒。
嗯?
不是说掉池塘里了么,怎么晕了?
“侯爷,夫人她……她不行了。”
望舒缓缓站起身来,脸颊上满是泪水。
江淮书一愣,笑着摇头。
“什么不行了?望舒,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侯爷,大夫刚才已经来过了。他说夫人只剩下一口气,没……没救了!”
闻言,江淮书脚下踉跄,往后退了一步。
他转头瞪向初秋,眸子里溢着一丝恼怒。
云绾柔是云修诚唯一的女儿,是他的掌上明珠。
她若是在侯府出了事,云修诚还不得将他剥皮刮骨?
都是这个女人,出的什么馊主意。
他若是没有听她的话,云绾柔就不会有事,云修诚也就不会为难他和侯府。
可是现在想这些,已经晚了。
他得想办法,将此事给瞒下来。
“望舒,夫人的事情,先不要传出去。特别是太师府那边,一个字都不要说。”
“不行,太师是夫人的父亲。夫人如今危在旦夕,太师若是不能见夫人最后一面,一定会悔恨终生的!”
望舒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奴婢这就去通知太师!”
说着,她转身往外走。
在路过江淮书的身边时,被他一把拉住了胳膊。
“我说了,不能去!”
“侯爷,这是为何?”
望舒转头,不解地看向他。
江淮书稍稍用力,将她拉了回来。
“我的意思是,岳父知道了此事,会伤心的。而且一个大夫的话,不一定就是真的。
我去将全城的大夫都请过来,我就不相信,救不活阿柔!”
江淮书咬了咬牙,转头看向初秋。
“你在这里盯着她,不能让她离开房间半步!”
撂下一句话,江淮书转身就走。
初秋被他身上的气焰吓到了。
她认识他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如此着急的模样。
他这么在意云绾柔的死活,难不成是喜欢上她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初秋就恨得牙痒痒。
她转头看向云绾柔,巴不得她现在就死了。
初秋心中虽然有气,但也知道,云绾柔出事的消息,绝对不能传回太师府。
她将望舒看得牢牢的,不让她离开房间半步。
望舒出不去,只能守着云绾柔哭。
云绾柔被哭声吵得有些头疼。
她缓缓睁开眼,看见泪眼婆娑的望舒,将手掌覆盖在她的手背上。
“哭什么?”
“夫人都要死了,我伤……”
望舒还没来得及将话说完,突然意识到,跟她说话的人,似乎是她家夫人。
她哭了太久,眼睛已经肿成了核桃。
她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向云绾柔。
见她醒来,望舒哭得更大声了。
“呜呜呜,夫人,您这是回光返照了么?”
“傻瓜,说什么傻话呢!”
两个人的对话声,缓缓传入初秋的耳里。
她快步冲上前来,看见云绾柔醒来,眼眸里顿时冷了下去。
这个女人的命怎么这么大,大夫都说她不行了,她却醒了。
不行,绝不能让她活着。
她若是活着,江淮书就没机会,娶她续弦了!
初秋转头看了看四周,看见了放在一旁的剪刀。
她快步上前,将剪刀藏在身后,一步一步的向床边挪去。
望舒还沉浸在悲伤中,丝毫没注意到她的反常。
她握紧剪刀,正要动手,房门忽而被人推开了。
听见声响,初秋被吓得浑身一抖。
藏在背后的剪刀,差点掉在地上。
她连忙将剪刀,藏进衣袖里。
她的动作虽然快,但还是被江淮书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