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娘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给贾掌柜擦药。
贾掌柜则坐在一旁,双眼紧紧盯着巧娘,仿佛要将她的身影刻在心底。
“熙宝。”巧娘听到动静,激动地抬起头,没控制好力度差点把贾掌柜给戳伤了。
林挽熙歉意地对贾掌柜笑了笑,她虽然很不好意思,可她也是吃了狗粮的。
“这特喵是人能干出的事!巧娘你做的特别对,另一只狗眼也应该戳瞎。”林挽熙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做出了这样的评价。
“小姐,你是说对面那位吗?”桃儿靠着窗户,神情严肃地向对面望去,撇撇嘴道:“这还用猜吗,汪方方一看就不是个善茬,您说她吃史了我都信。”
贾掌柜一听是对面的知方楼,眉头一敛,叹了口气道:“对面那家,别人或许不清楚,但我是知道的。”
“当初小姐来接手时,我就该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对面的手段确实狠辣,哪像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说到这里,贾掌柜脸上满是内疚。
巧娘不安地捏着袖口,她自小便听村里的大娘讲述外面的世界,对此充满憧憬。
做生意的人们,无一不斗智斗勇,其中不乏各种手段。
那时候她只是听着,便吓得夜里做噩梦。
像这样的争斗,其中涉及了许多她看不到的层面,双方都是官家的小姐,怎么说都是两个府之间的事。
不管怎么说,是她给小姐惹了事。
小姐待她这么好,她还……
恍惚间,她仿佛重回那个夜晚,那座挂满了红绸子的宅子,火光摇曳,虚实难辨。
耳边断断续续传来那些人的恶毒话语,起初她还觉得他们言辞刻薄,但细想之下,他们所言却也不无道理。
突然,她感到手上一阵温热,湿润的眼眸微微抬起,在看到那人的一刹那,她强忍泪水,将头埋了下去。
贾掌柜眼中流露出心疼之色,伸手拭去她眼角即将滑落的泪珠。
林挽熙坐在对面,盘着核桃,翘着二郎腿,活脱脱一副标准反派的形象。
她真想告诉贾掌柜,汪方方的手段远不止于此。
表面上看是戏楼,但实际上背地里干的勾当却远不止这些。
满花楼多次对知方楼心生不满,但碍于对方的身份,不便公开揭露。
然而,私下里两者之间的纷争却从未停止。
“其实吧,汪方方比咱们想象的更那啥。”林挽熙紧锁眉头,放下的手中的核桃,一抬头差点摔地上。
她正绞尽脑汁想办法,现在还在处理一个相当“棘手”的问题呢。
她或许可以考虑去当红娘,虽然自己仍是单身,但她在这个领域已经相当熟练了。
“对了,那个人呢?”林挽熙欲哭无泪,她竟成了一个亮晶晶的电灯泡。
“他被关进柴房了,小姐,你还是别去看了,免得污了你的眼。”贾掌柜一想到自己先前的失态,脸上便泛起一抹尴尬的红晕。
不等林挽熙回应,桃儿便迅速站出来,笑道:“贾掌柜,您放心,我家小姐天不怕地不怕。若是有人非礼,小姐肯定会顺手调戏了。”
林挽熙无地自容,那些行为都是原主所做的。
而她作为一个纯真的少女,连恋爱的经验都没有。
“吱呀——”
“咳咳咳。”林挽熙捂着嘴,这柴房里的烟味真的呛人。
地上蜷缩着的人突然睁开一只眼,紧握拳头,仿佛准备拼命。
林挽熙淡淡地扫了一眼男人,明明他浑身发抖,眼神却凶狠异常。
她眯起眼睛,和蔼地笑了起来。
男人吃力地扭动脑袋,发现贾掌柜和巧娘,都对这位小丫头片子充满了敬意。
听着那笑声,他顿时感到背后一阵凉意。
“我是来救你的,你为何要害怕?”林挽熙走近一步,歪着头,脸上充满了大大的疑惑。
男人自然不会相信,他蜷缩成一团,眼中充满了恐惧。
更令他惊讶的是,他竟然会害怕一个小女孩。
“呸!快放了我,否则你们戏楼今天就完了。”男人咬牙切齿地说,还记得汪儿的话,只要小姐在,他就不会少一根毛。
“是吗?我倒不这么认为,至于你的狗命,可就不好保证了。”林挽熙听后并未生气,反而像是听到了一个极其有趣的笑话,她回身与众人相视而笑。
“大胆刁民,怎么跟小姐说话呢,活腻歪了是吧?”桃儿发挥其的正常水平,毫不客气地给那男人一脚。
林挽熙在心中轻叹一声,不清楚这样的状况是好是坏。
过去,她总觉得桃儿被原主带坏了。
但如今看到桃儿为自己挺身而出的模样,她不禁被逗笑了。
贾掌柜挡在巧娘身前,凶狠地回瞪着男人,好像在说再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