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悦容哈哈笑,“临大哥你怎么了?我当然想啊,入了侍卫营,就能天天见到你了,可皇上不会同意呀。”
燕云恒垂下眼帘,原来她也希望天天和他在一起。
有那么一瞬,他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把她弄到身边去,宫婢也好,侍卫也好,只要不是宫妃就行,可转念一想,他的身份还没挑明……
他走去水盆边净了手,取了香在烛火上点燃,对着祖宗们的牌位拜了拜,把香插进香炉。
花悦容边吃汤包,边看着他的举动,问,“临大哥,我怎么觉得你对这里很熟啊?”
燕云恒的目光从一个个牌位上缓缓掠过,“皇上以前常来,尤其是小时候。”
花悦容笑着说,“是不是皇上小时候不听话,所以常常进来反省?”
燕云恒勾起嘴角,带出点似有若无的笑意,答非所问,“他喜欢来这里,清静。”
“皇上那时候多小,他不害怕么?”
“皇上第一次来的时候四岁,有点害怕,来得多了,就不怕了。”
花悦容有些吃惊,“这么小就关进奉先殿?看来当皇子皇孙也不是一味的锦衣玉食嘛。不过,”她疑惑道,“皇上小时候的事情,你怎么知道?”
“我是皇上儿时的玩伴,很小就进宫陪他。”
“怪不得皇上对你这么好,原来是发小呀。”
燕云恒见她吃完了,嘴角有油,嫌弃的道,“哪像个姑娘,拿帕子擦擦。”
花悦容一掏袖袋,不好意思的伸了下舌头,“走得急,没带手帕。”
燕云恒只好把自己的手帕给她,花悦容接过来看一眼,“这不是皇上的手帕么?”
燕云恒心咚的一跳,却是面不改色,“皇上赏我的。”
“怪不得上回让你弄手帕,半点没推辞,原来这帕子你自己就有。”
“……”
燕云恒突然蹲下来,把供台底下垂着的黄色缎布掀起来,猫着身子坐进去,花悦容不知何意,傻乎乎的也跟着坐进去,燕云恒手一松,缎布垂下来,伸手不见五指。
视线受阻,其他感官则格外灵敏,任何一点细微的动静在黑暗中都格外清晰。
花悦容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她悄悄抬手想按住胸口,让心跳得不那么快,刚一动,手就被临渊抓住了。
两个人的手悬在半空,他没松开,她也没把手抽回来,就这么握着,时间仿佛静止了,心跳的声音却愈发大了,连呼吸也急促起来……
过了一会儿,燕云恒说,“我,好像暗疾要发作了……”
花悦容二话不说,扑过去抱住他,扑得有点猛,燕云恒闷哼一声,撞在龛壁上,抱住了花悦容。
花悦容抬手摸他额头,“很烫,你发热吗?”
燕云恒别过脸去,声音有点古怪,“别动,我有点难受。”
“哪里不舒服?”花悦容有些担心,她见过他暗疾发作的样子,非一般的痛苦。
燕云恒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式,和花悦容交颈而拥,这样谁也看不到谁,不至于太尴尬。
完全清醒的状态下,这样的亲密让燕云恒心潮澎湃,身体里仿佛全成了烈火油烹,烧得他极为不耐,被困住的野兽叫嚣着要出笼,要毁天毁地……他整个人都是紧绷的,喉咙无意识的吞咽着,手越箍越紧……
花悦容觉得自己的腰要被他勒断了,急得在他手臂上拍了两下,“疼,疼……”
燕云恒回神,缓了力度,却没有松开她,不住的喘息着。
花悦容趴在他怀里,也喘息着。
不知过了多久,花悦容问,“你好点了么?”
“嗯,”燕云恒说,“好点了。”
花悦容便撑着他的胸膛慢慢坐起来,“真是吓死我了,皇上对你这么好,为何不找大夫帮你把暗疾医好?”
燕云恒在黑暗中无声苦笑,“医不好的。”
花悦容嘀咕着,“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病,不过你刚才没有发冷,是发热,这暗疾每次发作都不同么?”
燕云恒含糊道,“是吧。”
在黑暗中待得久了,也能看到一点模糊的东西,花悦容好奇的摸着木板上的划痕,“这像是谁写的字。”
燕云恒掏出火折子吹亮,借着一点微光,花悦容看到那厚实的壁板上刻了个“杀”字。她奇怪道,“是个杀字,谁写的?”
燕云恒说,“是皇上。”
“皇上?”花悦容更好奇了,“皇上为何要在这里写个杀字?他想杀谁吗?”
“杀把他关进这里的人。”
“是谁把皇上关进这里的?”
燕云恒没说话,只是盯着那个杀字出神。那是他六岁的时候写下的,满腔的愤懑与怨气无处发泄,所以在供台底下刻了这个字,他曾发誓,只要自己不死,长大后一定要杀了庄太后,要以牙还牙,可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