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单靖奉旨进永寿宫搜查,庄太后脸都气青了,拍着桌子喝斥,“谁给你们胆子搜哀家的宫殿,叫燕云恒叫来,哀家要他亲口下旨!”
单靖拱着手,笑模笑样,“太后,您这不是为难卑职嘛,若没有皇命,就是给卑职十个脑袋,卑职也不敢闯进永寿宫里来。”
“哀家不听你废话,燕云恒不来,谁都别动,除非你们从哀家尸体上踩过去。”
单靖继续赔笑脸,“太后您误会了,皇上没说要搜永寿宫,只是其中一个奴才的屋子。”
打禁卫们一进来,麻嬷嬷就知事情不妙,虽然单靖没把话挑明,但她心里有数,趁屋里闹哄哄的,悄悄往门边挪。偏偏单靖望过来,“麻嬷嬷,你这是要去哪啊?”
麻嬷嬷强撑着笑脸,“得给太后奉茶了,老奴……”
“麻嬷嬷先别忙,这屋里谁都走得,就你走不得。”
庄太后脸一沉,“单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单靖双手揖了揖,“卑职奉皇上之命,查的就是麻嬷嬷的屋子,太后,有件事您或许不知,上个月,德贵妃宫里死了个小宫人,叫双儿,此事与麻嬷嬷脱不了干系。”
“笑话,”庄太后道,“德贵妃宫里死了人,跟永寿宫的人有何干系,单大人应该去问德贵妃才对。”
“问过了,有人看见双儿失踪前,和麻嬷嬷在一起说话。”
“那也不能证明双儿的死就和麻嬷嬷有关。”
“麻嬷嬷这两年逼死的小宫人可不是一个两个,若不是看太后的面子,皇上早将她法办了,本来后宫之事,皇上不愿过问,可怨声四载,皇上耳根子不清静,所以今日派卑职前来,还望太后行个方便。”
麻嬷嬷的所做所为,庄太后心里是有数的,她也嘱咐过麻嬷嬷行事要小心些,别让人拿了把柄,可这些年麻嬷嬷嚣张惯了,丝毫不收敛,有些事压根就掩不住。
麻嬷嬷卟通跪下,“太后,定是小人陷害奴婢,望太后明查!”她把头磕得砰砰响,一副很冤屈的样子。
确实也是冤屈,她都不认得双儿是谁?
后宫的情况,庄太后是知道的。德贵妃表面对她恭谨,与皇后友爱,暗地里却是与她们做对,说不定是德贵妃借陷害麻嬷嬷。
“你别慌,若是冤屈,哀家定替你作主。”庄太后看着单靖,“单大人,若是没搜出什么来,皇上怎么说?”
“这个……”单靖自然是全推到燕云恒身上,“惊扰了太后,皇上定会向太后赔罪。”
“既然如此,那便搜吧,哀家在这里等着,看你们能搜出什么来?”
“太后……”麻嬷嬷欲言又止,老脸涨得通红。
庄太后对她多少有点恨铁不成钢,没好气道,“怎么?双儿的死跟你有关?”
“没有没有,老奴绝对没做过……”
“那你怕什么?”庄太后道,“身正不怕影子斜,让他们搜。”
麻嬷嬷没辙了,只能暗自祈祷单靖不会搜出什么来。
她那些东西虽藏得隐秘,但单靖是属狗的,没什么是他找不出来的,不多时,他就把东西呈到庄太后面前。
“太后请看,这便是在麻嬷嬷屋里搜到的东西。”
庄太后看到那两个小人偶,脸色一下就变了,在宫里行巫术可比杀一个小宫人严重多了,她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愣愣的看着麻嬷嬷。
麻嬷嬷早瘫在地上,可求生的本能又让她垂死挣扎,“太后,那不是奴婢的东西,是他们陷害奴婢……”
单靖笑了笑,指着冯德,“冯公公同卑职一道进的屋,是不是陷害,冯公公可以做证。”又道,“这两个小人,一个施了法,上头写着曹冬的名字,如今曹冬躺在床上,已经奄奄一息。另一个上头写着花美人的名字,还未施法,想必还没来得及,也幸亏是发现了,不然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花美人了……”
麻嬷嬷知道赖不掉,哭着喊,“太后,奴婢都是为了您啊,太后……”
庄太后虽然护短,却也知这种事不能沾边,不然就真说不清了,她喝斥道,“哀家可没有让你这么做,你擅作主张,害人性命,实在是该死!”
麻嬷嬷哭得涕泪纵横,爬过去想抱庄太后的脚,庄太后厌恶的皱了下眉,对冯德使了个眼色,冯德立刻拦在麻嬷嬷前面。
庄太后摆摆手,单靖行了个礼,命人把麻嬷嬷带走。
花悦容就侯在永寿宫外,见单靖出来,忙迎上去,“找到了么?”
单靖把写着曹冬名字的小人交给她,另一个则留下,要呈给皇帝复命。
麻嬷嬷看到花悦容,浑浊的双目通红一片,脸颊不住颤抖,嘶声力竭的喊,“花美人,你别得意,我要是做了鬼,一定会来找你索命,我不会放过你的,你到死也当不成宠妃,会有人替我报仇的,你会死得很惨……”
单靖皱眉,“把她嘴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