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的娘娘们,经过四处打听,终于知道了,皇上为了一个商女方青莲,冒着风险,追了李元昊几十里地,直到方青莲安然无恙,才半夜返回。这下好了,以皇后为首的后宫,统统恨上了青莲,除了苗娘子。
曹皇后对着张冒则大发脾气:“你天天跟在皇上的身边,那么大的事,你为何不拦住?要是皇上有个三长两短,你承受得起后果吗?”
张冒则一动不动的接受皇后的责罚,堂堂大总管,就算是娘娘,多少也会给几分面子,可是曹皇后已经在他面前肆无忌惮习惯了,根本无须担忧,因为张冒则,就算皇后打他,他都觉得是眷顾,怎会生气呢?
曹皇后对青莲恨之入骨:“一个商女,居然暗地里勾引皇上,偏偏皇上还被她迷住了,你说要是传出去,大宋的脸都丢尽了。”
等皇后发泄完了,张冒则才体面的笑着安慰:“娘娘,您是不是太过于谨慎了,皇上已经赐婚廖靖和方青莲了,如果皇上真的有那心思,为何不纳入后宫?李元昊挟持大宋人质,皇上要是置之不理,那老百姓会不会对皇上失望?”
张冒则何等人?自小跟皇上一起长大,他当然懂得皇上的心思,也曾不明白皇上为什么会喜欢一个商女,可是反观自己的情感,对皇上也能理解了。是啊,我又为什么会喜欢皇后?
她高高在上,雍容华贵,我一个太监,怎么会生出那种心思?可是我是人啊,我不由自主的想要多看她几眼,明明知道自己被她利用,却还满心欢喜。不平等的是身份,平等的是爱情。
曹皇后听了张冒则的话,依然很生气:“皇上来我宫里的次数越来越少了,我一直以为他被张贵人缠着,其实是牵挂着宫外的人,还好皇上有点分寸,知道快刀斩乱麻。”
张冒则毕竟是皇上的人,虽然对皇后百依百顺,可是也知道不能把皇上推入不堪境地,依然笑着劝道:“娘娘,您放心,自然有人会去闹的,您什么也不要说,免得皇上心里生了芥蒂,再说了,无影无踪的事,您要是开口,不是自降了身份?”
曹皇后脸色缓和了一些:“是啊,也好,你找人去凤仪阁吹吹风,我就等着看戏吧。”
张冒则上前给皇后倒茶,语气温柔得如春风:“您放心,我早就安排好了,只要皇上对那位厌烦了,就会知道您的宽容和体恤,娘娘,遇事不要急,免得气坏了身子。”
曹皇后笑着看了一眼张冒则:“跟着皇上,也学狡猾了,果然是一箭双雕啊。”张冒则看着曹皇后的笑容,心里的情意又多了几分,她总是那么好看,生气也好看。
曹皇后有张冒则劝着,张贵人就不一样了,得知皇上为了方青莲,放走了李元昊,还亲自接方青莲回来,肺都气炸了,这口气根本就忍不了啊。于是,派宫女去福宁殿请皇上。
张贵人,本是宫里的舞女,年幼时,曾在后院,因为死去的猫咪伤心,偶遇了赵祯,自此以后,这女子心里,就埋下了爱情的种子,一心要飞蛾扑火,除了皇上,谁也不嫁。
赵祯当然不会记得她,张贵人费尽心思,想尽各种办法,终于在皇家宴会上,凭借一支《花明月暗笼轻雾》的舞蹈,又一次得到了皇上的青睐,一问才知道,她就是那个为猫伤心的小孩,一晃眼,成了落落大方的姑娘。
张贵人抓住机会,哭诉了多年的相思之苦,赵祯心里感动,就纳入了后宫做了一个美人。张贵人对赵祯是真的爱,一颗心全部都扑在皇上身上,如果皇上不来她宫里,便彻夜不睡,痴呆着看一晚上的烛光。
赵祯是皇上,他只知道后宫的女人,都是温柔贤惠的,像张贵人这样把爱,大大咧咧写在脸上的,倒是第一次见,于是对她越来越宠爱,也将位份提升到了贵人。
时间一久,皇上的激情减退,到底还是要以国事为重,对张贵人也冷淡了一些,而张贵人也渐渐明白,皇上不属于她一个人,想要在后宫立足,必然就得有自己的势力,可是一个小小的舞女,怎么培养势力?
那就只能凭借皇上的恩宠,去拉拢大臣,或者大臣的夫人,像方青莲,也是她的目标之一,只是人还没有拉拢,却传来了皇上喜欢她的消息,哪里能忍?当然不能忍,非要闹个天翻地覆不可。
赵祯近期很平和,在苗娘子温柔的包容下,渐渐埋藏了心思,既然得不到,那就祝她幸福吧。福宁殿里,赵祯看劄子,凤仪阁的大宫女紫秋前来邀请:“官家,贵人娘娘重新编排了花明月暗笼轻雾,想请您去观赏。”赵祯大喜:“好啊,碧涵的舞跳得最好,我也很久没有去看她了,正好今天无事,张冒则,去凤仪阁。”张冒则立马答应,心里暗喜,好戏就要开始了。
凤仪阁,张贵人一身红色舞衣,头戴红色的绒花,乐工们早就准备好了,赵祯进屋坐下,张贵人妩媚的行礼,乐声响起,张贵人舞动腰身,翩翩起舞。
花明月暗笼轻雾,本是一首情人幽会的词,张贵人妙曼的舞姿,惟妙惟肖的刻画着一个多情的女人,见到心上人以后得喜悦,没有穿鞋的脚丫,激动又快速的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