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及同门情谊,他也不想闹得太难堪,只想让张兰春知难而退。
只要张兰春道个歉,带着他那个狗屎一样的孙子离开,那他不想追究太多。
但张兰春偏不,就得顺着杆子往上爬,他很好奇张兰春想搞什么鬼,于是就配合着张兰春继续表演下去,结果是张兰春觊觎他这个执法长老的身份,还想将他取而代之。
当然,如果是为脉神山好,那他让位不是不可以,有德有能力者居之,但张兰春显然不属于这二者,别说实力不如他,就是品德,能当着这么多弟子胡说八道这一点,就不可能当这个执法长老。
“好好好。”张兰春连连点头,今日就算他不幸吃瘪,不过这个场子,他迟早要找回来。
说罢,他便要带着失魂落魄的张飞等人离去。
张飞神色晦暗,一直以来,张兰春在他的心里都是战无不胜的,然而,今天却在黑袍长老的手上吃亏,这让他有点接受不了。
如果此时的张兰春得知张飞的心理落差,那他大概率会呵斥张飞,他之所以还能站着带走他们,并不是他和黑袍长老旗鼓相当,而是人家黑正卿有所留手,如果没有留手的话,他早就躺在地上了。
能站着,还能动弹,就算万幸的了。
“张道友,你等就这样走了吗?”黑袍长老默默开口。
“不知道黑袍长老还有何见教?”张兰春皱着眉,转过身。
“此事因你而起,你不把事情解决,就想离开?”黑袍长老冷淡问道。
他已经给足脸面了,但不想下台阶的是张兰春,既然如此,那现在就应该好好算账了。
所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长老不是特权,这层身份是脉神山赋予的,背后的责任是保护脉神山,而不是用这一层身份,去欺压门内的弟子。
张兰春这样做,无论是在哪个宗门,或者是仙家,都是犯了大忌。
“你想怎么样?”张兰春眉宇的沟壑愈深,眼角暗含些许阴鸷。
“不是我想怎么样,你身为脉神山的长老,理应知道你做了这些事,会受到怎样的惩罚。”黑袍长老说道。
张兰春冷哼一声,刚刚的瞬间,他想质问黑袍长老,他干了什么?但这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寄人篱下,自己又技不如人,当反骨仔只会自讨苦吃,现在只能是委曲求全。
退一步,海阔天空。
隔着黑袍长老,张兰春能看到罗屿那张似笑非笑的脸,表面看起来没有什么,可是张兰春知道,这小子一定在心里嘲讽着他。
奈何罗屿的靠山太硬,一时半会也不能怎么样。
强忍这一口恶气,张兰春跟在黑袍长老的身后离开,只留下来时气势汹汹,走时如丧家之犬的张飞等人。
“怎么样,是不是跟我说的一样?天塌下来有罗爷顶着。”任谷得意说道。
“任哥料事如神。”黄盛讪笑地点头。
从某种意义上,也确实是罗屿搞定的。
“不错不错。”任谷对这一声任哥很受用,他不是没听过这样的称呼,在杂役处那会就经常听到,但他没听过比他还强的修士这样叫他,这让他的虚荣心感到极大的满足。
“事情已经解决了,至于他们,你看着办吧。”罗屿对黄盛说道。
黄盛感激地点头,第二次,还是罗屿替他解围。
相距不远的张飞,死死地攥紧拳头,心底满是暗恨。
为什么不是他先认识罗屿?为什么站在罗屿旁边的人不是他?但凡他比黄盛早一步,黄盛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黄盛看着神色冰冷的张飞,思索过后,没有选择为难,而是放任张飞等人离开。
“我还以为你会狠狠地敲诈他们一顿呢。”任谷深感诧异,没看出来,这小子还蛮大度的,说放过就放过了,换做是他,不敲竹杠都觉得亏了。
“冤冤相报何时了。”黄盛摇了摇头。
“切,就张飞那群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会感恩的货,你放过他们,他们不会认为你善心大发,他们只会认为你是蠢蛋。”
“迟早有一天,他们还会来找茬的。”任谷撇撇嘴。
“随他们去吧。”黄盛不以为意的笑道。
时间一晃,两天过去。
跟着黑袍长老离开的张兰春,气息萎靡的飞回来,看起来没有任何伤势,但脸色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还没进到屋内,整个人就向前昏倒下去。
这一晕,又是三天。
张兰春从噩梦中惊醒,身体的剧痛像是有一万根铁钉在体内来回地滚动,他一动,好似撕扯经络和血管,痛不欲生。
“天杀的黑正卿,老夫迟早要杀了你!!”
两天的重刑,让张兰春度日如年,每时每刻都是煎熬。
早知道有这么难受,他当初就应该反了,以他筑基中期的实力,去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