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中处处张灯结彩,歌舞升平,大臣位列在座,中宫无后,白贵妃端庄娴静坐在高台。
“母妃,怎么父皇还不来?”
“等等,可能是有事情耽搁了,陌儿,母妃只有你可以依靠了,你一定要争气啊。”
“我明白,母妃,我会让父王对儿臣刮目相看的。”
白贵妃紧紧抓住梁陌沫的手,就像溺水的人抓着救命稻草一样。
母妃终于能看到儿臣了,儿臣才是你的亲女儿,为什么你以前总是偏疼皇兄呢?
皇天不负有心人,这一天总算还是来了,他出事了,母妃这下你只有儿臣一个孩子了,儿臣也不会在活在皇兄的阴影之下了。
“圣上驾到。”
随着季宁的一声通传,丝竹停,管弦默,歌声静,舞姿落,弃旁物,众人皆朝圣。
“圣上,万岁万万岁万万岁。”
身着龙袍的梁渊抱着似乎被吵醒,揉揉眼睛的梁玄朝,走进殿内。
“醒了?”
“嗯~!”
“一会宴会就结束了,咱们就回去睡觉,你就住在朕勤政殿的偏殿。”
“好~,谢谢渊渊,喜欢渊渊。”
“嗯。“
这每日一表白的梁渊受的理所应当。
梁渊气定神闲的坐在龙椅,视群臣为无物,只是拿着糕点喂梁玄朝。
琼芳殿一时间鸦雀无声,众人各有想法,有和辅国公相熟的大臣偷偷抬头,认出这是辅国公世子梁玄朝,不相熟的以为是那位名不见经不转的新皇子,打上了新算盘,毕竟启初帝从未当众抱过任何一个皇子。
白贵妃看到梁渊怀中的孩子,心猛地一坠,暗道不好,自己兄长那些腌臜事,她基本都知道,甚至暗中帮自己兄长遮掩过。
所以一些事并没有闹大,圣上今日如此,恐事情要败露了,只是不知能闹到何种程度。
梁陌沫则是一脸震惊的看向这一幕,她不明白为什么梁渊会抱着梁玄朝,晋王又为什么那么护着她。
但是另一件事却在她的心里逐渐清晰,那就是梁牧和青贵嫔的事为什么会被告发出来。
白贵妃很勉强的笑了一下:“圣上怀中这个孩子,臣妾看着像自己那可怜的小侄女,真真让人怜爱。”
梁渊未有言语,以勺匙的圆边挖了一块晶莹剔透的甜点,喂进朝朝要说话的嘴里。
渊渊为什么要拿好吃的堵朝朝的嘴?算了,就顺着渊渊的意好了。
“圣上,说来陌儿心善常与这可怜孩子玩,这次让陌儿带着玄朝留宿在宸晴宫中睡吧,两个不大的孩子也有些共同语言。”
梁玄朝着急的嚼嚼甜点,往下咽,想说话,又被梁渊一杯葡萄酒喂下肚。
你别说,还真是甜甜的酸酸的,好喝。
季宁想阻拦的手停在半空中,梁玄朝已经自己端着全喝完了。
白贵妃见势,知道是山雨欲来,无力阻止,忽感大厦之将倾,已是悔不当初,戴罪身。
不再作揖请礼,起身整理好自己的仪态,双膝跪下,两手相覆按地,头碰上手,声泪俱下。
“臣妾向圣上请罪,有愧圣上皇恩浩荡信任有加,教子无方,行冒犯圣颜之事。助兄长邪风恶行,借贵妃之尊私自行贿官员,意图蒙蔽圣上。对圣上不敬,对长嫂不尊,对侄儿不爱,臣妾…臣妾有罪,圣上,圣上…夫君。”
登时白贵妃的蓝玉簪花头饰就随着她的磕头落下来,花落玉碎。
犯下诸多罪行,他怕也不会再看自己了吧, 想再有圣恩是难了,辛苦谋划的贵妃之位也没了,终究还是落得一场空。
“朕的好贵妃,倒是有出息了许多,能够瞒过朕做出了许多惊天动地的大事啊。”
渊…
白弦抬头看向梁渊,忽然觉的梁渊离她好远。
分明自己初进宫只是一个贵人的时候和梁渊是那样的亲近,她觉得他就是自己一个人世界的月亮。怎么成了贵妃,月亮反而离她更远了呢?
梁陌沫听到梁渊的语气,以为事情还有转机,心里燃气了一丝希望。
“不过,既然做错了就是做错了,做错了就要受到应有的惩罚,否则这天下岂不是君不为君,臣不为臣,民不为民?”
梁陌沫的心急转直下,到底该怎么办?她说不出话来,她怕父皇啊,要是皇兄在就好了,他一定敢的,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梁陌沫着急的紧紧攥着自己的手心,指甲划破了手心,也全然不知。
“血,血,渊渊,小姑姑流血看了,渊渊你快别让她攥自己的手了。”
“梁陌沫,放开你自己的手。”
梁陌沫松开双手,发现因为自己的紧张,手又攥伤了,熟练的从衣袖里拿出一片白色的绷带,平放到手上。
“陌儿,有和舅舅一样上阵杀敌的潜力和魄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