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果果的威胁。
印嬷嬷满脸惊愕,舌头打结捋了好半晌才说出话来,“你,你敢刺杀陛……陛下!”
说完,印嬷嬷急忙捂住嘴看向周边,两个太监离得远,应该没听到。
唐青雁轻笑,“我有什么不敢的,与其在这里被你挑三拣四,我倒不如死的痛快,还能与嬷嬷一同落罪,阶下囚,就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了吧。”
她嚣张,眸心里的锋芒折射着冷光,她的一言一行自有气度,饶是印嬷嬷在宫中多年,见惯了各种高高在上的主子,可那种初见就让人从内而外惧怕的,独此一人。
刺杀陛下是死罪,如果对方真的诬陷她是主使,不乱是真是假,皇家都会宁可杀错绝不放过。她不想死,就算巴结到皇后,也得有条命在。
印嬷嬷低头似在挣扎犹豫。
唐青雁勾唇,“我现在可以吃饭了吗?”
顿了会,印嬷嬷回过神来,态度完全翻转,“可以,可以,你慢慢吃。”
唐青雁优哉游哉落座,桌上摆好餐食,她是第一个过来的人。
印嬷嬷瞧着对方慢条斯理的身影,算是彻底明白了。
这是尊大佛,请神容易送神难!
印嬷嬷很难办,以至于桂嬷嬷来问情况的时候,她半遮半掩把唐青雁又推回到凤仪宫。
“这丫头学什么都很快,老奴这里恐怕没有能教的地方了。”印嬷嬷委婉推拒。
桂嬷嬷皱紧眉头,才半天,就把专门教训新人的印嬷嬷难住,此女果然有几把刷子。
不过她也不是吃素的,皇后既然承了陛下的旨意,断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她势必要让此女彻彻底底被驯服。
“把她送到凤仪宫,我亲自来教训!”
……
唐青雁很快被人带走,空旷的白石砖瓦上宫人井然有序。
凤仪宫不比其他地方,此处是皇后的宫殿,皇后母仪天下是女子的典范,宫中所有事务礼仪极其严谨。
唐青雁在殿外候着,她面前有一排青瓷碗和一桶水。
桂嬷嬷从皇后寝宫走出来,面上端的是严谨苛刻的架势。
唐青雁浅笑,并未朝她行礼,她是当朝太傅长子的正室,顾家的长房夫人,不需要向一个嬷嬷低头。
桂嬷嬷是皇后身边的红人,来往的官宦女眷对她皆是恭维巴结,她受恭敬惯了,早就忘记自己其实也只是一个下人而已。
桂嬷嬷面露不满,可该说的话还是端着架子讲出来。
“陛下以礼治天下,各路番邦皆是尊崇我朝为礼孝仁邦,皇后更是恪守尽礼,少夫人既然入了宫,就须得学会宫里的规矩。”
唐青雁挑眸,终于来到正题了,看起来老皇帝让她入宫,是让她学规矩,规矩便是束缚,老皇帝还是在警告她。
估计与先前京城的谣言有关,顾修如今是百官之首的丞相,名声自然极其重要。
可她是一介女眷,在平叛时又有功在身,老皇帝不好直接责罚她,就变着法来让她知难而退。
她淡淡开口,“想来嬷嬷是知道我的身份,练规矩可以,但也请牢记,我是顾家的人,顾太傅嫡长子的正房夫人。”
顾鸿煊即便已逝,可他身份摆在那里,顾太傅也不会任别人欺辱顾家长房家室。
此话半是威胁,半是妥协,她人在宫中自会遵循老皇帝的意图,但也轮不到什么人都在她头上踩一脚。
桂嬷嬷将她上下打量了两遍,此女确实有些架势,有顾家撑腰,暗地里收拾宫人的肮脏手段,不能用在她身上。
可明面上的事情,顾家也管不到后宫,她依旧有办法让此女知道宫里的厉害。
“今天先学礼仪,这碗水,有劳少夫人放在头顶,然后从这边走到对面,不要散落一滴。”
碗中的水是满的,大冬天殿外刮着寒风,就算能平稳走一圈,水也有可能被风吹落,这摆明是刁难。
唐青雁小心翼翼将碗放到头顶,还没尝试,桂嬷嬷的戒尺就拍到她后腰上。
啪的一声,声音响亮清脆。
“腰挺直!”桂嬷嬷面容严肃,但心里则是冷笑,学习行走姿态素来如此,她就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教训她,对方也无话可说。
唐青雁挺直腰,可戒尺又刷一下拍下来。
“收腹!”
桂嬷嬷打人有技巧,别人看着是三分力度,实际上能打出十二分疼痛。
唐青雁压住火,挺胸收腹站的笔直,刚准备抬脚,戒尺这下子打到她的手背,没有衣物遮挡,手背瞬间红肿,她疼的手发抖。
“脚尖的方向不对!”桂嬷嬷顺着刚才的地方,加重又打了一戒尺。
女子肌肤娇嫩,两下戒尺,她的手背已经出现红紫,隐约可以看到血丝。
然,她没动,头上的水也没有洒。
她知道桂嬷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