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内,以荀佐为首的商行元老们围坐一堂。
荀佐品着茶,坐于正座,静静听着堂下的争吵。
贾伍已经从衙门释放,此次聚会,他第一个跳出来,“花琳堂作威作福,先是伏了金家,后连本草堂也全部栽进去,那掌柜才来京城几个月,就在南门开了分铺,要是任由她发展下去,咱们商行的威信何谈!”
孙六爷立刻站起身,响应贾伍号召。
“对!上次我和五爷被她摆了一道,那掌柜的看着年轻,实则心机极深,我等在京城行商几十年,何曾受过此等屈辱!花琳堂表面上是在算计五爷,实际上,她是在挑衅咱们商行!我们必须反击!”
原本还有几个反对贾伍的人,全都默了声,这花琳堂着实可恶,他们不得不防。
“副行首,花琳堂欺人太甚,请您决断将她逐出京城!”满堂人意见一致,在他们看来,只要副行首出面,就绝没有办不成的事情。
然,荀佐却依旧细细品着茶,不慌不忙的样子。
贾伍有些着急,“副行首,先前的十万两银子您就不应该给花琳堂,现在我和孙六都出来了,咱们也该和她好好算账。”
荀佐挑眉看了他一眼,这才将杯盏放下,“先按兵不动,花琳堂是敌是友尚未定。”
“她摆明了对付我们,怎么能是友?”贾伍脱口而出。
荀佐却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小五啊,你就是脾气太急,才会着了她的道,你难道就没想过,花琳堂和京兆府衙的联系吗?”
花琳堂来的突然,连京兆尹大人身边的侍卫都对那掌柜毕恭毕敬,可见她的后台也不简单。
况且,他花了十万两银子,可不单单是为了贾伍,更是花钱来买商行与花琳堂的平和。
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愿与花琳堂交恶,“总归咱们商行也很少涉猎胭脂水粉,诸位继续自己的生意,与花琳堂和平相处。”
副行首发话,堂下诸位只能照做。
聚会散去,贾伍却气成了猪肝脸,他拂袖怒气冲冲往外走。
“五爷,你等等我。”孙六追了上去,两人走到人少的地方,孙六率先开口,“咱们商行做大,可副行首如今却越来越胆小了。”
贾伍停步,瞪了他一眼,“副行首待我等恩重如山,他自有他的考量。”
孙六撇嘴,他知道荀佐在贾伍心中的地位很高,便将矛头转开。
“副行首是商行的顶梁,定当为商行考虑。可五爷,咱们难道真的就放着花琳堂不管呢?花琳堂那掌柜如此年轻,就有此等手段,难保将来不威胁到商行。”
贾伍眉头紧锁,却没反驳。
“副行首事务缠身,难免有的事情会疏漏,可咱们不能放任啊。”孙六继续补充道。
“不是不管,而是咱们栽的跟头还不够多吗?”一提起这个,贾伍就满脸愤恨。
孙六朝周边看了看,四下无人,他小声说道,“五爷,若是我有办法呢?”
“你真有?”贾伍有些怀疑,连他都败在那掌柜手底下,孙六还能有什么法子?
孙六则神秘的笑了笑,两人一碰头,孙六悄悄将近来安排在花琳堂附近,探子听到的消息复述了一遍。
他十分确定道,“五爷,可靠消息,花琳堂的掌柜,是女子!”
探子亲耳听到有人称那掌柜为“姑娘”,他也亲自去刺探过,怪不得总觉得那个掌柜妖里妖气的,原来是女人扮的!
“竟然是个女人!”贾伍也惊到,但若是个女子,那就好对付了!
“五爷,我们可以……”
孙六早就想好的计策,两个人在夜色中密谋,发出了得意的笑声。
一夜静悄悄,第二天一大早,唐青雁刚走到铺子里,就看到了袁伯脸上的巴掌印。
那印记深刻,连五根手指印都清晰呈现,可见袁伯到底是有多么欠扇……
唐青雁仅存的良知告诉她,不能笑,可是看到袁伯那肿了的半张脸,她真的憋不住了,“哈哈哈,袁侍卫,你半夜偷鸡被人抓了吗……”
袁伯捂着脸,委屈巴巴的扫了眼,刚从后院走出的芙心,吸了下鼻涕,“我没事,昨晚有个蚊子吸我的血,我把它杀了。”
唐青雁笑出了鹅叫,“所以,那个蚊子在你脸上……”
袁伯更委屈了,他从鼻尖哼了句“嗯”,抱着佩剑,一脸不开心的走出去。
芙心抿唇看着那背影,眉头逐渐皱起,她昨天,下手好像是重了些。
袁伯顶着一张巴掌脸去了衙门,可怎么也想不通。
他昨天不过是好奇去问了芙心,为什么要捂着脸跑开?
可,他一把早上的事情说完,那丫头就一直哭,他也不明白她哭什么啊,就说要去问问周沛,那丫头就拦着他,只不过,那丫头哪挡得住他,于是……悲剧就发生了。
袁伯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