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越后来也被年级主任叫到办公室里，
附中那一届年级主任叫郭春美，是一个老古董，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
思想保守到不行，一些女同学在走廊上和男生说话都会被她批评。
最常说的话就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你哪能保证没有足够贱的苍蝇每颗蛋都叮一口呢？
关山越害怕的感觉才上来，进去的时候，看到许灵烨也在里面。
背靠着墙，好像还在闭目养神，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张星博不在，估计已经被送去校医室了。
郭春美坐到自己的椅子上，张口就是一句，
“关山越啊，这件事你也有错，要是好好收起来你的东西，不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了吗，你说是吧。”
郭春美半点没提张星博，话里反倒还有几分对关山越的批评，
关山越心里有点委屈，想说什么反驳的话却都说不出口，就跟被堵住了喉咙一样，半天还是嗯了一声。
对于老师，她总是有几分怯懦，明知道自己有理，却从来不敢顶撞。
一直一句话都没说的男生突然不爽地啧了一声，
站到女生面前，
关山越抬头看着身前的男生，干净的衬衫上有几块突兀的灰印子，大概是刚刚打架的时候蹭到的，直直地站着，把郭春美完全挡住了。
“主任，我一个男生都知道的事，你不至于看不明白吧。”
郭春美看到许灵烨突然的举动，有点生气。“许灵烨，我在说正事呢，你要干什么？”
许灵烨继续说，话音里有几分嘲讽。
“照您的说法，倒像是受害者有罪论了，人善被人欺，那人善反而就是错的咯？这件事情本来就和她没关系。一句不提那个畜生，还打算要推锅？”
“许灵烨我现在是在和关山越说话，你不要插嘴。”主任伸手，眉头扭在一起，想让许灵烨走到一边。
许灵烨成绩一直都很好，是一个很好的苗子，是能争市里前几名的，郭春美很看重他，就想要让他好好反省，也不打算给他记什么处分。
但是许灵烨这次死倔，偏偏不走，
“我觉得您说的话，价值观就是有问题的，不值得她听，您要是有什么话，还是别说了。”
这话直接就把主任惹生气了，
把自己的教案本一把拍到桌子上，直接站了起来。
“许灵烨，你就是说不听是吧，关山越，你先回教室学习去吧。”
许灵烨转身，冲关山越点了一下头，关山越看到之后，明白了他的意思，也就乖乖回去了。
过了整整一节课，许灵烨才回来。
关山越回头看，就发现许灵烨正在收拾东西，神色依旧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之后就背着包走了，班里也没人敢多嘴去问。
下午大课间，全校广播通报批评许灵烨和张星博两个人，回家反省一个星期。
张星博回来的时候鼻青脸肿，据说他爸来接他回家的时候，知道儿子做的“好事”，刚把他从校医室领出来，直接又把他好好揍了一顿。
至于许灵烨，又请了两天假才不紧不慢地走进教室。
一天之后就是全省的七校联考，许灵烨直接就拿了一个第二，第一是六班的芦鸿朔。
年级表彰会上，
郭春红亲自发奖状，轮到给许灵烨发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是笑着的，只不过笑得比哭的还难看。拉着脸对许灵烨说“再接再厉”。
之后的事情就很简单了，许灵烨参加了七中的提前招生考试，选了文科，于是就免中考被分到了现在的文A班。
一路上蒋龄月就听着关山越讲着初中时候的许灵烨，
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他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别人不敢的事情，他都敢去做，从来也不在乎所谓的惩罚。”
“你们之前认识？”关山越语调里有点惊讶，
蒋龄月把自己小学时候的事说的云淡风轻，一句话就带过，
“嗯，我们之前是小学同学，还是同桌，只不过我后来转学了。”
“怪不得我总感觉你们之间认识。”
两人也到了该分路的时候，
蒋龄月还没来得及告诉她许灵烨小学的时候帮自己的事。
算了，以后有机会再说。
回到家后，蒋龄月大字型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的月球吊灯，
感觉自己今天一整天收获满满，发现了一个宝藏学习环境，吃到了很多好吃的，还知道了自己小学朋友初中时候的事情。
其实，听关山越和自己说的那些，蒋龄月感觉，自己和许灵烨没见面的那几年的时光里，
许灵烨也还是一直没变，
无论是行为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