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侯爷走了吗?”
一进屋,李氏就匆忙的迎了上来,眼圈通红明显是刚哭过。
她问的也不是谢恭逾到底走没走,是想问他是否真的决定为了聘礼而牺牲谢婷月。
“我已经通父亲说了,吴家二公子是有人命在身的,他若真想将月儿嫁给他,就不怕哪一日他忽然因此入狱,连带着侯府也被连累,得不偿失。”
谢中卿宽慰的看了她一眼,她已经明里暗里暗示过了,只希望他能选择正确。
“是啊,那吴家二公子不是什么善人,侯爷他……”
李氏闻言赞同的点头,说着就又要哭了起来。
“他休想!我是不会同意这门婚事的,想嫁月儿,除非我死了!”
谢老太太寒着脸色,语气极其不忿,想到他竟因聘礼,而忍心亲手将亲生女儿推进火坑,便不由的一阵心寒。
她呕心沥血,从小到大教养出来的儿子,竟然是这种为了利益不择手段之人,实在可悲。
“母亲,您千万不要这样说,您若真出了什么事,让妾身和月儿心里如何过意的去。”
李氏听了她的话,心中不禁一阵感动,她怎么也想不到,老太太会为了月儿做到如此地步,月儿才来静安堂几日啊,便得她如此疼爱。
“是啊祖母,如今一切都还有挽回的余地,您定要保重身体才行。”
谢中卿闻言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上前轻声宽慰着她。
如今侯府的几个女儿都要出嫁,吴家就算有心想娶月儿,也要她们三个出嫁结束后再谈论月儿的婚事,否则怎敢将婚事排在皇家之前。
所以她们还有许多的时间筹谋此事,而且按照谢恭逾谨慎的性子,只怕他并未肯定的答应吴家。
“我知道了,你父亲真是让我失望。”
谢老太太疲惫的闭上双眼,人到老了才发现百般疼爱长大的儿子根本指望不上。
“姨娘,你身子重,还是回去歇着吧,莫要再忧心此事,养好身子才是重中之重。”
只要她养好身子,准备好为谢家再添新子,谢恭逾怎会不疼爱她!
她牢牢的抓住谢恭逾,谢婷月便会有喘息之机,也会让他因此更看重同为她生的月儿。
“那妾身先行告辞,母亲就交给大小姐照顾了。”
李氏愣了一下,当即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起身对两人行了一礼,便在丫鬟的搀扶下离去。
出了屋她仔细思考了一下谢中卿刚刚说的话,便低声对身边的丫鬟吩咐了两句,让她今晚务必将侯爷请来。
“卿丫头,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
谢老太太见房中只剩下她们两人,意味深长的开口询问,看她这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似乎已经想到了对策。
“办法算不上,只是觉得吴家未免太过大手笔了。”
谢中卿微微摇头,很是实诚的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她。
“吴家这么有钱,难道单靠的是他经商的堂兄?这么大一笔钱,即使是皇子也不可能随意的拿出来。而且经商之人,谁的手里干净?正所谓无奸不商,想必是背后有吴家照着,在外做生意才如鱼得水,只要仔细一查,不知吴家是不是能挺得住。”
“可是,放眼整个天佑,除了陛下谁敢查吴家?”
谢老太太听了她的话后不禁咂舌,未曾想到她说的那些,但仔细一想确实是这么回事,可若真说要查,谁敢随便动五品佥都御史。
“所以此事还有待商议,我只是想了一下,也以此提醒过父亲。同不干净的官员结亲,崩塌之时定会连累侯府,劝他三思了。”
谢中卿垂眸笑笑,并未将心里真正的想法告诉老太太,整个天佑除了陛下敢动五品佥都御史,那便还有一个人……祈王殿下!
“原来如此,希望他能听进去,别被钱财一时迷昏了头脑。”
谢老太太赞同的点头,说着又是一阵长吁短叹,显然是不放心。
“祖母,此事没有确定下来,定会有转机,我自会保护您和月儿妹妹,所以您莫要因此事揪心,保重身体为要。”
谢中卿见她如此忧虑,便轻声宽慰着她,劝解她许久方才见她稍微安心。
“我也不知怎么的,听你这么说便觉得宽心,整个侯府也就你最懂事又最有本事,将所有人的事都料理的井井有条。明明未曾学过管家之事,如今侯府上下却全都心甘情愿的听你差遣。卿丫头,你是有本事的,若不是生在了侯府后院,定会有一番大作为。”
老太太拉着她的手,语重深长的说道,看向她时满眼都是惋惜。
“祖母,只要有本事,不管身在何处,我都能闯出一番天地来。”
谢中卿弯着眼眸笑了起来,眼底有光熠熠生辉,将老太太看的一愣,随即也跟着笑了起来。
她说得很对,不管身处何地,只要你不放弃,便能迎来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