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然从人群后走到谢中卿的面前,眼神担忧的看向她,见她并未受到什么伤害,才放下心。
谢中卿看着他没有说话,眼神示意的看向了那几个闹事之人和跪在地上的官差。
“大……大人,这不过是一点小事,怎么能劳烦您亲自出马。”
刚刚还嚣张跋扈的官差,见到大理寺的人后,顿时被吓破了胆,就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你们是哪里的官差,本少卿为何没有见过?”
裴然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眸子冰冷隐隐有些愤怒。
若非他在大理寺有事耽搁,也不会来的这样晚,好在他赶到的及时,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少……少卿大人!”
领头的官差听到他的自称,顿时震惊的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大理寺的少卿大人竟会亲自出现在办案现场。
少卿大人明明那么忙,怎么会这么巧!
“说!你是什么人?莫非是在冒充官差!”
裴然忽的提高的声音,那人被吓的一个瑟缩,连忙低头叩拜。
“少卿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是大理寺的杂役,今日走在街上碰巧看到这医馆在欺压百姓,一时看不过这才想出手教训他们一番。”
“苯少卿倒是没看到他们欺压百姓,倒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你们穿着官服拿着腰牌在欺压他们!难道他们就不是百姓了吗?一个医馆到底犯了什么罪,让你们带刀闯入,甚至叫嚷着要砍人?”
裴然平常就冷着一张脸,看起来极为严肃,声音之中带上了几分怒气,更是让人不敢直视。
“小的……小的冤枉啊!”
他跪在地上,被裴然问的哑口无言,满脸惶恐找不到借口。
谢中卿没想到,一个大理寺的杂役,竟敢上街执法,甚至扬言要砍了他们,真是胆大妄为,枉顾律法。
她走上前对裴然行了一礼,然的视线落在那人的身上,将刚刚发生的事情简单的描述了一遍。
“少卿大人,这位官爷明明没有执法权,却带刀上街,甚至闯到了民女的医馆之中,扬言要抓走民女。若非大人及时赶到,民女会被抓到何处?
更重要的是,这位官爷是不请自来的,他并未断案,而是不由分说的偏袒了闹事之人,什么都没有调查就要抓民女归案,口口声声说民女害死了人,却对闹事之人无比宽容。民女是否有理由怀疑,他们二人有所勾结?”
“你胡说什么!”
跪在地上的官差,瞪大眼睛梗着脖子像她吼道,看样子明显是心虚了。
“大人,他要逃。”
谢中卿并未理会他,而是看向了准备逃跑的大汉。
大汉见她发现,顿时慌了,直接拨开人群拼命的向外逃,奈何人太多,怎么也逃不出去。
“抓起来。”
裴然冷声下令,大手一挥立刻有官差上前,将大汉抓住,按在了杂役身边。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大汉拼命的磕头求饶,再无半点刚刚的嚣张气焰,不过偏科好似换了个人。
“请大人为民女和民女的医馆做主,民女的医馆是被污蔑的!医馆中的所有药材,大人可以随意检查,但凡有丝毫问题,民女都愿意同大人走,随意大人处置!”
谢中卿对他微微颔首,掷地有声。
百姓们从一开始围观到现在,聪明的人早就懂了大概。
闹事的大汉是有备而来故意污蔑卿冀堂,与那个杂役冒充的官差是一伙的,为的就是搞垮这个医馆。
他们如今怎么能不明白,卿冀堂就是被污蔑的,他们这些穷苦百姓,好不容易有了个能看病的好医馆,差点被这些人搞垮。
“你们是污蔑!杀千刀的!这是想让我们死啊!一条生路也不给!”
“卿冀堂的掌柜就是大善人,你们这些黑心肝的,一定会遭报应的。”
“你们这些畜生,为什么要断了我们的生路!”
不知人群中谁先开口骂出了声,其他人纷纷反应过来跟着一起骂,更有不少人扔了烂菜叶和鸡蛋,大汉和杂役顿时狼狈不堪。
“诸位!”
一阵喧闹后,谢中卿站了出来,微微提高声音,众人自觉的闭了嘴,都等着她说话。
“今日有大理寺的少卿大人在场,不妨检查一番,对诸位有个交代。”
“掌柜的,我们相信你,都是这种坏心眼的人,想要卿冀堂关门,才自导自演唱了这么一出。”
“就是,黑心肝的东西,他就没有看病的一天吗,呸!”
百姓们言辞激烈,对大汉和杂役讨伐不断。
谢中卿只是镇定的看向裴然,今日之事绝对不能留下隐患,她要借官府之手,还卿冀堂一个清白。
“既然有人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