麓悠宁怎会不知白术和白止是故意说给她听,原本别扭着不想去的。
可待自己反应过来时,已经走到了御医院,御医正准备给苏洛白送药过去,一见麓悠宁来了,如同见了救星:
“璇玑郡主,这几日我们送给楚湘王世子的药,都是放冷了又端出来倒掉的,这般下去可不行。
虽说是能疗好的内伤,但这么拖下去,怕还是会拖出问题呢!”
麓悠宁咬了咬牙,想到了上辈子苏洛白那股自我折磨拖延的劲儿,眉心又是赫然一皱,沉声道:
“把药给我!”
看着麓悠宁端药离开,御医忍不住担忧。
苏陌言恰巧从一旁出来,御医连忙行礼:
“皇夫,您确定璇玑郡主去送药,楚湘王世子会没事的吧?”
“他能有什么事儿,便是被胖揍一顿,也是他自己找的,估摸还求之不得呢!”
苏陌言笑得像只狐狸。
御医欲言又止,他怎么瞅着,璇玑郡主方才那神色,像极了去教训耍性子的弗夫郎的模样?
楚湘王世子还有内伤,也不知受不受得住!
……
苏洛白百无聊赖地趴在自己寝宫榻上,时不时叹一声。
听到有人进来,以为又是送药的宫人,连头都没抬一下,话也懒得说。
但这宫人好生不懂规矩,竟不似从前只将药放着就离开,而是走到了他附近。
苏洛白向来不喜人近身,尤其是西裕的皇宫还多是女子,他更是警惕,当即沉了脸:
“出去!”
被他一喝,麓悠宁的脸比苏洛白的脸更沉:
“你再说一次?”
听到魂牵梦绕的熟悉声音,苏洛白近乎是跳着翻了个身,错愕的面上是毫不掩饰的狂喜:
“悠悠,你终于舍得来看我了!”
这话说得,多少有些委屈,仿佛麓悠宁是负心之人一般。
听得门外守卫的女侍卫齐齐一震,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情和羡慕。
这般男子在西欲便是尤物,不仅外貌万里挑一的好,还这般会对女子撩拨,谁顶得住?
艳羡璇玑郡主往后有这般的夫郎/夫君,又同情她极有可能会被吃得死死的!
但如今这情形,倒是苏洛白被麓悠宁吃得死死的。
见她不说话,苏洛白急了,连忙端正地坐在软榻边,一副乖巧得不得了的模样。
伸手勾了勾麓悠宁的衣袖:
“悠悠,我盼星星盼月亮等着你来,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怎会舍得你走呢!”
“这就是你不好好吃药的理由?”
麓悠宁不为所动,神色冷淡。
身为医者,她最见不得这等以自己身体闹情绪的患者。
但身为……她也知晓苏洛白如今的心情,是故意如此。
所以,她径直将药送到了苏洛白面前,意思不言而喻。
看着漆黑一片的药,苏洛白记忆中的苦味袭来,不自觉地滚动着喉结。
但见自家媳妇儿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苏洛白只能把心一横,端起药一口闷了下去。
喝完之后,苏洛白一阵干呕,俊魅无畴的面容皱成一团,苦哈哈地看着麓悠宁:
“悠悠,我喝完了。”
麓悠宁淡淡“嗯”了声,转身欲走。
苏洛白哪里肯让她就这么走了,拽着她的衣袖不放:
“悠悠,苦!”
“你一个九尺男儿,怕这点苦做甚!”
她学习医术尝百草百药那会儿,可比这要苦得多!
苏洛白自幼怕吃药,只在麓悠宁跟前展示最真实的情绪,想去拉她的手,却被麓悠宁一把拍开。
他就自己捂着自己的胸口:
“悠悠,你这几日都未曾来看我,我以为是我又做错了什么,心里比嘴里还苦呢!”
明知他是故意作这幅模样,可麓悠宁还是止不住会真的去思考。
毕竟自从那日二人解开误会和心结后,麓悠宁就一直晾着他的。
“我说了,给我时间缓缓。”
麓悠宁难得心平气和的与他解释。
苏洛白松了口气:“那……多久?”
麓悠宁:“什么?”
苏洛白:“你需要多长时间缓缓?”
麓悠宁:“……不知道!”
苏洛白似乎知晓会得到这样的回答,也不气馁:
“你缓缓可以,那能不能每日来看看我?”
麓悠宁:“你不是有御医开药吗?我那边大哥他们的伤可比你重多了,更需要人看护。”
好吧……
如今可不是和自己的几位舅子吃醋攀比的时候!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