麓瑾琛既欣慰又苦涩,也没有再多言。
倒是麓悠宁发现自早晨起,麓家剩下的四兄弟,她便只见到麓瑾琛一人,难免有些好奇:
“大哥,麓瑾瑞他们呢?
提前回南唐了?”
“怎么可能!他们自知晓自己误把鱼木当珍珠后,巴不得日日能跟在你后头求原谅,怎舍得自行回南唐!”
麓瑾琛说出这些话时,要多自然,有多自然,注意到麓悠宁的局促,轻咳了声:
“咳!
七七,我说这话也没别的意思,你不必有心理负担,怎么处着自然,便怎么来。
谁让他们几个往常那般犯浑呢!”
“所以,他们干嘛去了?”
“他们呀!一听女皇说你解毒需要七天七夜,因九层冰塔中绝大部分宝藏被苏洛白和江晏之拿了,而关于他们二人皆对你死心塌地的消息,不知被哪些有心人传了出去。
可能许多明里暗处的势力,都会趁这些天从你这里下手。
但你解毒不能再拖,老四、小五还有小六他们几个,从灵山神医那里得知你解毒的地点后,便开始从周围开始布置阵法和机关了。”
闻言,麓悠宁说不上自己心底什么滋味,但总归是没从前那般厌恶和排斥,便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与麓瑾琛聊了会儿如今大陆的局势。
待男仕来传唤与轩辕栩一同去用膳时,二人才起身离开。
……
三天后,灵山终于将噬心的解药研制出来,只稍作休整的半日,便宣布次日要给麓悠宁开始解毒。
麓悠宁有些担心灵山的身体,想她再歇两日。
可灵山却很坚持:
“小悠儿,你已经错过了最佳的解毒时期,切不能再错过解药的最佳药效时期。
这点操劳,对为师来说不算什么。
你一日不解毒,为师一日不得安心呀!”
麓悠宁本就水润灵动的眸子,几不可控地沁上湿意后,剔透得如所以水晶一般:
“师父……”
“哟哟哟!小悠儿,你这是做什么?别哭呀!
这一哭,为师的心都碎了!”
灵山最见不得小徒弟哭,心疼地过去给她吹眼睛,表情看起来无比滑稽,又将麓悠宁给逗笑了:
“师父,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用不着你哄!”
“谁说你不是小孩子了?
跟为师比,你永远都是小孩子!”
灵山哼唧着,敲了敲麓悠宁的额头:
“便是长大了,往后还会嫁人生子,往后也还是我的小悠儿,永远的小悠儿!”
灵山向来是最护短的,从江晏之被巫灵山下追杀令的处理上,就很明显看得出。
所以欧阳悦在灵山眼中,其实也不算犯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麓悠宁不忍让她为难:
“师父,三师姐和我的事情,您还是不要出手的,让我们自己来解决吧。”
灵山先是一愣,娃娃般娇嫩的童颜染上韫色:
“为师对你们权谋朝争没多大兴趣,也不会去管。
但自你们入师门起,为师便说过要团结一致、同仇敌忾!
她倒好,绑架师妹哥哥这种下三滥的招数也做得出,我不将她逐出师门已是客气,但定然是要肃清宗门规矩的!”
顿了顿,灵山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倘若她还是执迷不悟,也不听为师劝,那便断绝师徒关系,免得为师闹心!”
麓悠宁垂眸良久,终还是没将心底的打算说出口。
她想着,倘若真与欧阳悦到了兵戎相见、甚至你死我活的那一日,她绝不会留手!
毕竟,欧阳悦也绝不会对她留情!
是夜,麓悠宁为了让身体机能达到最佳状态,如前几日那般,早早去床上睡下了。
苏落白知晓调理作息的重要性,便是再想与麓悠宁黏糊,找了棵离她房间最近的树跳上去,准备就这般守着。
无独有偶,江宴之同样也是这么干的。
次日,灵山带着麓悠宁从房间前往密室,正式开始了解毒流程。
麓瑾漓和从西欲皇宫选出的几位不错的御医,辅佐解毒,同时前往了地下室。
麓瑾初则一人守在麓悠宁先前睡觉的房间里,左手拽着麓瑾瑞给他的机关绳,右手拿着月婵给他的连弩机关,处于极度戒备的状态。
月婵则如暗影般,隐藏在房梁上一动不动。
倘若不是麓瑾初率先知晓她在哪儿,恐都无法轻易察觉到她。
外头,麓瑾琛守在房间正大门的位置。
只见他双手交叠握住剑柄,将出窍的长剑钉在地面上,站如山越般巍峨耸立,星眸如炬,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气概。
只要有人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