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钱子阳暴怒着追着秦悦溪而去,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离奇的沉默。
麓瑾琛前一刻有多愤慨,这一刻就有多错愕。
脾气最暴的老五麓瑾澄,腰间的佩剑险些都要抽出。
钱子阳这会儿却跑得没了踪迹,麓瑾澄那口气也是不上不下。
老四麓瑾瑞冷着脸,将他的剑推回了剑鞘:
“大哥大婚,不宜见红!”
“哼!”
老五麓瑾澄冷哼了声,还盯着钱子阳消失的那条街看。
主持婚礼的喜娘也被突发状况弄得够呛,好在有惊无险,顺利解决了,连忙继续主持:
“无闹不欢!越闹越欢!
婚礼吗?就应该越闹,往后这对新人才越恩爱呢!
哈哈哈哈哈!
新郎倌,赶紧踢轿门,接新娘进门拜天地高堂,别误了吉时!”
麓瑾琛回神,先是朝麓悠宁的方向看了一眼,见对方微微对他颔首,眼神全是让他放心,便知晓此事已被她暗中解决。
心下一松,感激地对她回以颔首,这才去踢了轿门。
在牵着玲珑郡主的手进门时,麓瑾琛小心地在她手中写下了两个字:
信我。
让玲珑郡主面红耳赤,心底却甜如蜜,先前的那一点不痛快,瞬间烟消云散,甚至还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
麓瑾琛只开心得险些找不到北,若非有喜娘引导,恐连正厅拜堂的方向都摸不着了。
秦悦溪和钱子阳的闹剧,不仅没有破坏麓瑾琛的婚礼,反倒让众人晓得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真相,感慨万千。
拜堂、喜宴、送入洞房……一切都顺顺利利。
闹洞房那会儿,四个兄弟和麓瑾琛在军营的好哥们都上了,但有忠勇侯和姜氏提前交代,众人也只是意思意思,没闹得太过分,便将麓瑾琛放了。
一人领了个大红包,兴高采烈地又回了前院喝酒。
借着酒劲,老五麓瑾澄才说出了平日不好说的话:
“你们说,小六如今到底在哪儿?
他是我们哥儿几个中最机灵的,便是失踪了,他此时定也是自由身。
大哥成婚这么大的事儿,他都不知悄悄回来看一眼!”
麓瑾漓却不赞同麓瑾澄的说法:
“小五,爹和大哥平定南蛮边境之乱,本就又立了大功。
如今大哥又与玲珑郡主成婚,我们忠勇侯府在京城的地位,贵上加贵,更多的人,会盯着我们。
小六这时候现身,定然会被有心人发现,被抓回去就不好了。”
“切!这帮人尔虞我诈的,全然无半点意义,反而累得要死,没劲!”
麓瑾澄颇为鄙夷,拿手肘撞了一下自己的双生哥哥麓瑾瑞:
“四哥,你觉得我说得对不对?”
麓瑾瑞冰寒的面上仿佛能刮下一层霜,嗓音更冷:
“别问我,我也不知。”
麓瑾瑜便是没有从前的记忆,也看得出老四老五的兴致都不高,连忙举起手中的酒杯,带头活跃气氛:
“来来来!喝酒喝酒!
大哥大喜的日子,不提任何不开心的!
咱们今晚,不醉不归!”
言罢,麓瑾瑜带头将一大碗酒一口闷了。
行为豪放得,在他失忆前绝不可能做得出!
麓瑾漓早已见怪不怪,麓瑾瑞和麓瑾澄虽然有些不习惯,但一想到是自家大哥的大喜日子,什么扫兴的话皆往肚子里憋,干脆也跟着端起碗来,猛干了一碗。
麓瑾漓虽不能如他们喝得这般豪放,但也揣着麓悠宁专门给他酿的药酒,小口小口地陪饮着。
麓悠宁见一切安好,对姜氏借口称有些乏了,便回了自己的南苑歇息。
姜氏心疼麓悠宁这些日子忙前忙后,专门嘱咐旁人不可打扰。
这般,正好方便麓悠宁自秘道去了朱雀二街的私宅,本准备好生会会钱子阳和秦悦溪,怎料只见着月婵孤零零地杵在房间,眉心一跳,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月婵,你该不会是把他俩给……”
接下去的话,麓悠宁没说,而是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月婵略显心虚地看了麓悠宁一眼,低垂的眉眼紧皱,周身都散发出又冷又燥的气息:
“我没动手,钱子阳见到真的秦悦溪后,便发了疯将人给掐死了。
当时在大街上,惊动了刑部的人,奴婢便带人先撤了。
方才,三十三号说,他们已经被刑部的人带走了,这会儿钱家的人正想法子卖通关系去赎人呢!”
先前与钱子阳闹婚礼的秦悦溪,是月婵假扮的。
真的秦悦溪被她抓在了朱雀三街的店铺内,怎料被她跑了出来,正好遇到发疯的钱子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