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何?”
玲珑郡主颇为不解。
长公主面色不太好:“不知是从哪里传出来的预言,将开国年间的预言给翻了出来,道南唐每更替三次皇帝的甲午年六月,定会有成年且未婚的皇家子女溺于水患。
而且这则预言,还是自国师府中流传而出,连皇上都没有刻意制止,而是让皇家子女都这段时间多防范,不要去水中或水边嬉戏,以免发生无妄之灾。”
“这······也太扯了吧!我们南唐身处五洲大陆南方,水域充足,皇家子女更是自小便必须学会潜水和游泳。
竟说会‘溺于水患’,这当真是出自国师之口?”
“是出自国师之口,但国师也说了,并非他自己夜观天象得出的结论,也是有为高人指点得出的结论。”
长公主虽然觉得此事格外离奇,但一想如今正好是巫灵山的高人在京城,虽然国师没明说,但绝大多数人都默认国师是得到了巫灵山高人的指点。
而且,如今皇家子女未婚的,便只有玲珑郡主一人!
如何让长公主放心得下!
可玲珑郡主却依旧觉得离谱:“可是母亲,我已经答应悠宁,要与她一同去游玩。她此时可能已经在约定好的地点等我啦!
我倘若食言,悠宁肯定会怪我的!“
关键是,麓悠宁说了,这回要她帮忙去撮合麓瑾琛的相亲对象!
一想到麓瑾琛可能与其他的贵女幽会,玲珑郡主就抓心抓肺地心急。
长公主对麓悠宁的印象着实很好,可她更在意女儿的安危:
“要不,还是过了六月你们再约吧。
反正,这六月也就最后这一两日了!”
“就这一两日,定然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
玲珑郡主一着急,便抱着长公主的手臂撒娇:“母亲,我答应你,定然不去水边嬉戏,这总成了吧?”
其实今日他们约定的地点便是去游湖,但玲珑郡主为了出去,却选择了隐瞒,还一个劲地朝自己的丫鬟使眼色:
“雪落,你跟我母亲说,是不是我们就在京城朱雀那几条街逛一逛?”
雪落点了点头,看似心虚地低下头去,实则眼中却闪现出了一丝狠意。
一旁的容嬷嬷自告奋勇地上前劝说:“长公主殿下,老奴知晓你是关心玲珑郡主,但这预言来得毫无根据,国师说六月,咱们六月便将郡主关在长公主府;那过了六月,国师倘若又说七月,咱岂不是又得关郡主整整一个月?
据老奴所言,这种事情,越是在意,才越容易发生。
倘若越不在意,指不定便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便过了。”
玲珑郡主略显诧异地看了容嬷嬷一眼,虽然不明白往常总爱在母亲面前说三道四的老妪,怎么突然偏了风向,看站在她这边说话,但倒是格外感激:
“就是啊!母亲,你总不能听风就是雨,那别人说要关我一辈子,岂不是我一辈子就只能在这长公主府中度过?连嫁人都不行呢?“
“傻孩子,说的什么胡话!”
长公主思索再三,还是选择相信跟了自己许久的容嬷嬷,最后的妥协便是,让玲珑郡主将容嬷嬷也带上,才肯让她与麓悠宁去见面。
在母女二人都看不见的角落,容嬷嬷和雪落则隐晦地对视了一眼,又很快错开眼神。
······
玲珑郡主赶到湖边码头时,麓悠宁已经在码头等了良久,发现玲珑郡主身后多了容嬷嬷这么个人,视线只稍微多停留了一瞬,便上前去挽玲珑郡主的手:
“玲珑,可算把你给等来了。
我瞅着已经都多过了半个时辰,还以为你不会来了,正准备去长公主府寻你呢!”
“我答应你的事情,何时没有数了!”
玲珑郡主嘟起粉嫩可人的粉唇,圆而可爱的眼睛滴溜溜的转,像是在寻找某人的身影。
麓悠宁看破不说破,挽着她的手继续直接朝停靠在岸边的大船上走:
“走!我们先上去,先看看与我大哥会面的孙小姐,到底如何。”
“孙小姐?没听说吏部尚书孙大人有女儿,只听说他有三个儿子呀!”
玲珑郡主在来之前做足了功课,将京城适龄却尚未婚配的贵女的资料皆调查了一遍,非常确信。
麓悠宁没想到她竟这般在乎自己大哥,憋笑憋得肚子疼,故作正经:
“哦!不是孙尚书的女儿,是京城有名的商贾孙掌柜的女儿。”
“孙掌柜?!那又是谁?!”
“是一家绸缎庄的老板,为人和善且异常好相处,身家清白,家财万贯······这些都是其次的,我们忠勇侯府不差那点钱,找媳妇儿只要心地纯良,与我大哥两情相悦便好。”
麓悠宁解释着,仔细观测着玲珑郡主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