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走在大街上,恐都很难有人认出,他便是昔日意气风发的骄阳少年麓瑾初。
尚子殊缓缓点头,给了麓瑾初一个重磅冲击:
“对。
璇玑郡主便是在下的主子,也是‘美人坊’幕后的东家逍遥公子。”
麓瑾初如遭雷击,瞪圆了双目。
尚子殊却没给他太多消化的时间,声音依旧温和有礼,却又疏离漠然:
“六公子,主子的意思,先前已让月婵交代清楚。
至于麓嫣然给你服用过的粉色药丸,你大可不必担心,先前麓三少爷已经设法将抵制这种药效的药丸给你吃过了,这粉色药丸对你起不到作用。”
闻言,麓瑾初已成死灰的心,突现了一丝希冀。
七七还如以前那般,默默地保护他,定然还是在乎他这个六哥的。
兴许,她只是因他在端午宫宴揭发她,在气头上才会说那般决绝的话。
只要她消气了,就会原谅他的!
“子殊公子,我知道七七在这里对不对?
你带我去见她好不好?
有些话,我想亲自跟她说!”
他要道歉!
他一定要道歉!
如果不当面把道歉,他这辈子恐都无法安神。
尚子殊却缓缓抽回了自己的手:
“麓六公子,主子倘若肯见你,又怎会让在下出来?”
是啊!
她分明就是发现了他跟着她,才会给自己留门的!
意识到这一点,麓瑾初心如刀绞,眼眶微红:
“七七她,真的那般恨我吗?”
“主子说了,她不恨,因为早在你宣布没有她这个妹妹后,她便再也不在乎了。”
尚子殊说这话时,尽量让自己心态放平,免得自己忍不住出手揍麓瑾初。
麓瑾初却赫然苦笑出了声,比哭还难听。
是啊!
当初只因传来麓悠宁在春闱宴上落水,还招惹了纨绔头子苏洛白。
麓瑾初就听信了自己贴身小厮阿庆污蔑,以为是麓悠宁看上了苏洛白,学的勾心斗角下作手腕,觉得她丢尽了侯府脸面。
在她回到侯府后,不仅没有半句安抚,还恶语相向:
“尽是些勾栏里下三滥的手段,我们侯府可丢不起这个脸! ”
“我警告你,以后在外面走动,不准说你是忠勇侯府的人! ”
“离嫣然远点,她那般清风朗月般纯净的人儿,怎能被你带坏!”
“麓悠宁怎么有脸和嫣然比?养在外祖家嫁人不挺好,接回来作甚?看我今天怎么教训她!”
“还有,别叫我六哥,我只有嫣然一个妹妹!”
……
当时他说得有多义愤填膺,如今就有多肝肠寸断。
尚子殊见麓瑾初最后痛苦地蹲在他面前,以手捂面,但指尖渗出的泪水,还是出卖了他的奔溃。
尚子殊冷眼看着,非单没有同情,反倒有些暗爽:
“主子说了,麓六公子是皇上口谕要发配西北边疆之人,倘若徘徊在京城被发现,恐还会给忠勇侯府带来无妄之灾。”
“我、我没有……”
麓瑾初哽咽道,“我只是……想见七七一面。”
“主子说了与你不复相见,各自安好,麓六公子又何必强求呢?”
各自安好?
如今让麓瑾初如何安好得了?!
“子殊公子,那你告诉我,七七她……是不是真如麓嫣然所言,只剩不到一年的性命?”
尚子殊心口一梗:“是!”
麓瑾初只觉喉头腥甜,连忙强行咽下,声线颤得不行:
“还有救吗?”
“主子没说,她更不想让侯府的人为她担心。”
尚子殊说到这,本不该往下说。
但出于救麓悠宁心切的私心,尚子殊还是自作主张开了口:
“但传闻,引‘噬心之毒’上身者,集齐三种千年药材,或许会有一点生机。”
“哪三种千年药材?”
麓瑾初仿佛是沙漠中渴了许久的旅者,看到了水源般,死死拽住尚子殊的裤腿不放,满眼乞求:
“子殊公子,求求你告诉我,我发誓,绝对不会告诉七七是你说的!
七七不能死!
七七绝对不能死!”
后面两句,也是尚子殊的心声,他只犹豫了一瞬,就倏然开口:
“千年龙息草、千年水晶珠、千年雪百合。”
顿了顿,怕麓瑾初不知其获取难如登天,尚子殊还不忘补充:
“如今世间仅存的这些药材,已被消耗殆尽。
唯有传言,道五洲国藏宝图的宝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