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参加二皇子殿下!”
赵成毕恭毕敬地对苏屹川行礼,后者对他也谦逊有礼:
“赵大人,不知端午宫宴的案件,进展如何?”
“下官正准备去天牢审问疑犯。”
赵成说完,发现苏屹川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顿觉头疼:“二皇子,天牢重地,阴暗潮湿,因关押过许多犯人,戾气和怨气极重,恐会扰了殿下的千金之躯。”
皇帝可是言明此案由赵成全权负责,其他人不可干涉。
可二皇子是皇亲国戚,未来还极有可能成为下一任的储君,让赵成只能这般迂回建议,期待二皇子不要为难他。
可苏屹川却仿佛听不懂一般,笑得温和,说出来的话却不让人抗拒:
“赵大人,此案牵扯到本殿的母妃,本殿不忍母妃收被幽闭在寝宫这等苦闷,想替他解忧,所以想随大人一并去天牢看看。”
“这······”
见赵成犹豫,苏屹川立刻保证:“赵大人放心,本殿全程绝不多说一言,也绝不会干涉赵大人你审案,只是旁听,让本殿了解案件的进度,也能多为母妃宽心。”
赵成欲言又止,有这么尊“大佛”在,他还能自在发挥审理嫌犯吗?
何况,那位被所有人指认的麓六公子,还是二皇子正宠爱的侧妃的养兄!
麓六公子指认的麓七小姐,更是皇帝前不久才钦封的璇玑郡主!
这二人,都是忠勇侯府的子女。
想到忠勇侯离宫前给他的那个眼神,赵成觉得自己半边身子都凉透了!
这一团乱麻,宫事国事家事,一个没处理好,他下半辈子恐都没办法好过!
“赵大人?你意下如何?”
苏屹川温柔紧逼,就在赵成险些招架不住时,令苏屹川最讨厌的声音却自门外响起:
“不是说了赵大人全权办案,所有相关人员不得干涉吗?
二皇子堂兄,这是想以权谋私?还是以身份胁迫大理寺卿办案呢?”
苏洛白晃动着手中的这扇进门,嘴角摇曳生辉的笑,让苏屹川险些黑了脸,却忍着还维持着表面的风度:
“本王与此次案件并无半分联系,不过是关心案件的进展,哪里来的以权谋私?以身份胁迫?
倒是楚湘王世子你,未婚妻便是最大嫌犯指认的嫌犯,才应当避嫌才是!”
“说得好像李贵妃没被幽闭一样?别忘了,泄漏菜品明细,她的嫌疑可不小!”
苏洛白口无遮拦,苏屹川再控制不住黑了脸。
视线相击,电光火石,一触即发。
赵成无奈抹了抹额头渗出的汗珠。
娘额!
这一个两个都是大神,还没开始审犯人呢,他就举步维艰了,如今辞去这大理寺卿一职,不知是否还来得及?
索性,在苏洛白一通胡搅蛮缠之下,苏屹川也没能随赵成去天牢审问嫌疑犯。
这让苏屹川心情格外糟糕,回到二皇子府都无法缓和。
麓嫣然为了宽慰他,连忙端来了降火了茶水:
“川哥哥,明日便是那十二名眼线要犯-瘾的时候,虽说他们有把柄在我们手中,但这种药很容易让人六亲不认,如果明日他们得不到每月舒缓的药,臣妾担心······”
担心什么,便是麓嫣然没有说明,苏屹川也明白,所以才会更加焦躁:
“苏洛白简直是本王的克星,倘若不是他提醒,父皇和旁人根本想不到菜品泄漏一事。
本殿连后续如何污蔑逍遥公子和太子勾结都安排好了人,偏生根本就用不上!”
“那倒未必!”
麓嫣然自怀中拿出了一个黑色的药瓶,递到苏屹川手中:
“川哥哥,这里头有十三粒粉色药丸,你只要能将这些药丸送入天牢,让人给他们带话,引导他们在被审问时,说出麓瑾初和太子有关联的话便好。”
“麓瑾初和太子有关,又能有什么用?扳倒的又不是‘美人坊’。”苏屹川觉得麓嫣然是多此一举,“何况,不是只有十二个人吗?为何要准备十三粒粉丝药丸?”
“不是还有个麓瑾初吗?”
麓嫣然却觉得自己的想法未必不可行:“川哥哥,三人成虎,自古帝王便不可能没有疑心。
麓瑾初与太子有交集不足为据,但麓瑾初身后代表的,可是整个忠勇侯府。
皇上最忌你们皇家兄弟与臣子结党营私,何况还是牵扯到宫宴下毒这等重大案件。
你再派人散播点消息,诸如‘太子怕自己时日不多,熬不过皇上’、‘太子因身体问题,担心自己储君被废’等言论,不信太子这回还能置身之外!”
苏屹川听得眼神微亮,忍不住将麓悠宁抱在怀中亲了好几口:
“嫣然,你果真是本殿的福星!聪慧过人,早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