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南苑门口时,麓瑾琛却发现院门紧闭,他也顾不得那么多,竟纵深翻墙而入。
“七七!”
院中空无一人,麓瑾琛心中那股空落落的感觉,越发明显。
“七七!”
麓瑾琛又唤了声,步伐更快地靠近麓悠宁的卧房,敲了敲门:
“七七,我是大哥,你在里面吗?七七?”
连续拍了好一阵没人回答,麓瑾琛以为屋里没人,便准备离开。
可到了大门口,才意识到门是自里头反锁上了,眉心骤然紧锁,又快步折回卧房前拍门。
一边拍,一边喊。
这次,明显较之先前更加急促。
“七七!你在里面做什么?你不说话我踹门了!”
就在这时,房间内似乎发出了一声极轻的闷哼,听起来似乎隐忍得很痛苦。
麓瑾琛当下大急,也顾不得麓悠宁会不会生气,抬腿将门踹开的瞬间,面色大变,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床头:
“七七!你怎么了?七七!你别吓我!”
此时,麓悠宁痛苦地蜷缩在床上,面色惨败如纸,有大滴大滴的冒出,周身仿佛都浸泡在汗水中。
她的右手紧抓着胸口的衣衫,左手则握着床沿颤抖,努力让自己不要发出痛吟。
这与麓瑾琛在梦中见到麓悠宁噬心之痛发作时的场景,如出一辙!
麓瑾琛的面色赫然变得比麓悠宁还要白:
“七七,我马上去找娘和三弟来,你等着!”
可刚转身,他才发现麓悠宁的院子连个下人都没有,根本就不放心将她一人留在此处,转身又欲将她抱起:
“别怕,大哥带你去娘那边看看。娘如果不在府中,便让三弟来治,一定会没事的!”
他一直重复强调着最后一句话,仿佛只要一直这般念叨,她就能当真没事一般。
可他尚未碰到麓悠宁,她却坚毅地对他摇了摇头,声若蚊呐:
“不······要······”
“七七,你说什么?”
麓瑾琛没听清,连忙将耳朵靠得更近。
“不要······让他们知道······唔!”
麓悠宁咬牙说出几个字后,又是一声闷哼,面上已现出青紫之色。
“不行!你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
麓瑾琛的声音都在颤抖,但手刚一伸出,麓悠宁原本紧抓床沿的手,却将他的手腕抓得死紧,一字一句,无比决绝:
“我最后说一次,我不会有事,你不准让他们任何人知道。
否则,我便离开侯府,让你们所有人都找不到!”
言罢,麓悠宁痛苦地闭上双眼,咬牙忍着心口一阵强过一阵的绞痛。
痛到最后近乎麻木,她恍惚间听见了月婵焦急的呼唤,便失去了直觉。
麓悠宁再睁眼时,夜幕已临。
月婵正紧锁着眉头为她擦拭身子,见她醒来,总是冰霜满布的双眸中,满是自责,退后一步跪了下来;
“奴婢该死!完成小姐的吩咐后,因私事路上耽误了时间,将小姐陷于险境,求小姐责罚!”
倘若麓悠宁就此香消玉殒,月婵恐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麓悠宁透白的唇角努力上扬,却显得越发虚弱:
“傻子,你便是回来,我就不会病发了?
是我自己估算错了时间,以为上回落水病发只是偶然,却不料竟每月都会提前五日,初十便会发病。
又因这段时间事情过于密集需解决,我连镇痛的药都来不及配置,才会这般凄惨。不怪你。”
“小姐,您罚奴婢吧!”
麓悠宁越是这般,月婵心里越是难受。
“把你罚坏了,谁来伺候我?
咳咳!月婵,我渴了。”
这娇娇弱弱的声音,让月婵一愣,连忙起身倒来了温水,小心翼翼将麓悠宁扶起,贴心地在她身后垫了个枕头,仿佛对待易碎的瓷娃娃般。
麓悠宁抿了口水,知晓自己这番模样,定是把月婵吓坏了,哭笑不得:
“这次是意外,待我休息两日好了,便将镇痛的药配好,随身带着。”
“那给奴婢身上也带几份!”
“好。”
主仆二人又聊了会儿,月婵才想起麓瑾琛还在院子里:
“小姐,大少爷从已时便在院子里守着,如今已经子时了,还不肯回去,您看?”
麓悠宁一愣,面上与月婵在一起的轻松惬意收敛了几分:
“你唤他进来吧。
顺带,去小厨房给我弄些青菜粥来。”
麓嫣然在侯府的眼线一日不除干净,麓悠宁基本上就不怎么吃厨房的伙食。
便让月婵在院子里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