麓悠宁脸色煞白。
这一刻,她仿佛看到了前世那个偏执极端的苏洛白,浑身止不住颤。
“你在怕我?”
苏洛白的嗓音暗哑低沉,隐着极度复杂的情绪。
见麓悠宁如此,他眸中隐晦地闪过懊恼,竟自觉松开了手。
屋内陷入一片死寂,谁也没有先开口。
良久,苏洛白缓缓起身出门,自始至终一言不发。
不多时,又有人推门而入,麓悠宁下意识地又绷紧身体。
却见一位慈眉善目的婆婆推门而入,她眉目间满是笑意:
“麓姑娘可终于醒了,你是不知道,世子抱你回来那会儿,脸比你还白得厉害。
孙婆婆我照顾世子这么多年,还从未见他这般仓皇失措。
你昏迷这三天三夜,世子便在你床头守了三天三夜。
你再不醒,我怕阿奇都要将他给迷晕休息呢!”
阿奇是楚湘王世子府的府医,麓悠宁前世给苏洛白下昏睡药,好不容易成功了一回,有机会逃走。
便是这阿奇搅的局!
孙婆婆见麓悠宁半晌不言,便将手中的衣物放在床头:
“麓姑娘,这是世子给你准备的新衣裳。
你有什么需要,可随时唤我,我就在隔壁。”
麓悠宁还沉浸在孙婆婆方才的话中,见对方要出门,不自觉地喊住她:
“孙婆婆,那我之前的衣衫,也是你换的?”
“不是我,难不成是世子换的?”孙婆婆好笑地摇了摇头,见小姑娘羞得满脸通红,忍不住多了句嘴:
“世子从小便是这般,越是喜欢的,便越喜欢去逗弄欺负。
麓姑娘可千万别同他一般见识!”
“谁跟他一般见识!”
麓悠宁锁眉嗔道,脑海里,一会儿出现前世他恶劣捉弄自己的情形,一会儿又闪过他今生苦守在她床头的画面。
心乱如麻,根本静不下来。
连孙婆婆什么时候出去的,都不知晓。
苏洛白听不得麓悠宁说心悦旁人的话。
她是他是妻子,怎可对旁人动心思!
意识到自己方才险些失控,害怕自己会伤了她,苏洛白才不得不离开房间。
可孙婆婆进去后,他一颗心又悬了起来,时不时朝紧闭的房门看上两眼。
身后的白止两眼望天,自家世子这次栽得彻彻底底!
白术却忧心忡忡,这女子莫不是有妖术?
不然怎将纨绔却不近女色的世子,迷得茶饭不思?
连最爱看的兵书,都拿反了!
“什么时辰了?”苏洛白突然开口。
白术还未反应过来,白止已开口:
“快午时了,可要给麓七小姐送午膳?”
“她爱吃不吃!”
苏洛白语气不善,浑身上下就嘴还硬着。
白术在内心亮出了大拇指,女人,就不该惯着!
可下一瞬,他就觉脸被打得啪啪响。
因为自家世子竟亲自去了厨房:“阿奇说她身子弱,要忌这忌那,这里根本没她能吃的,把阿奇叫来给她做药膳!”
可怜阿奇陪自家世子熬了三个晚上,好不容易在麓悠宁苏醒后能在屋里补个眠,刚睡下就被弄起来,欲哭无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