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所有人都认定,屋内不知廉耻之人是麓悠宁时,月婵突然冷声道:
“我方才也见着我家小姐去如厕,亦不会是我家小姐!”
“不可能!”翠珠下意识反驳后,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弥补,“我怎没见你家小姐?”
“你方才闹肚子一直在里头的时候,我见到我家小姐去了另一头。”月婵似笑非笑。
眼看翠珠争辩不过,麓嫣然立刻“帮着”辩解:“我信月婵,屋内的女子定不会是我家悠宁妹妹!”
“更不可能是我家小姐!”翠珠忙跟着道。
二人看似都在为自己的人辩解,实则是想将屋内的“麓悠宁”曝光在众人面前,逼上绝路:
“我觉得里头是麓七小姐的几率比较大,你们瞧她那丫鬟,分明是听见秦小姐的丫鬟这般说,才照着编排出的借口!”
“我也这般认为!江南不比京城,听说那边女子更开放。”
“啧啧!我算明白忠勇侯府为何偏爱养女,却嫌弃这个亲女儿。就这德行,着实让家族蒙羞!”
四周的议论越来越难听,房中传出的声音越来越靡乱,许多贵女都听不下去要离场。
麓瑾漓和麓瑾初的脸色更加难看,麓嫣然心里却畅爽异常。
来宴会之前,她并未打算动这步棋。
但二皇子对麓悠宁态度和心境的转变,麓嫣然权衡利弊后,决定先毁掉麓悠宁!
闻讯赶来的长公主震怒:“把门砸了!本宫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胆大包天,竟敢在本宫的樱花宴上,做此等伤风败俗之事!”
南唐风气较前朝开化,但女子未婚苟-合,依旧不被世人所容。
门被砸开的瞬间,房间内的二人衣衫不整,竟就在地板上······
女子被男子的身躯挡住,一时间看不清到底是谁。
四下惊叫一片,贵女们都羞得捂住了双眼。
碍于长公主在,男子们面上多目不斜视,眼角余光却止不住往房间里看。
长公主脸都气绿了,浑身轻颤:
“来人!把这两个人拉开,给本宫拖下去!关起来!”
“是!长公主!”
见几个婆子应声上前,麓嫣然甚至藏不住眼底的兴奋。
麓悠宁这回完了!
可月婵那声突如其来的“小姐”,却让他们摸不着头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皆是错愕。
“小姐!”月婵又唤了声,小跑至麓悠宁身侧,不忿道,“奴婢方才说见到您去如厕,房内的女子定然不会是您!可他们竟······”
“你怎么会在外面?!”
月婵的话没说完,翠珠却惊恐出声。
“你这丫鬟问得倒有意思,月婵先前不都说了吗?”麓悠宁故作疑惑,“还是你觉得,本小姐应该在屋······呀!这是怎么回事?!方才我与秦姐姐还在这屋休息······”
说话间,麓悠宁已被月婵拉到了一旁,还捂住了双眼:
“小姐莫看!脏!”
若非形势特殊,麓悠宁差点忍不住笑。
实在没料到,冷若冰霜的月婵,会说出这样的话。
长公主自幼在皇宫长大,见多了妃嫔间的尔虞我诈,稍微一想便猜了个七七八八。
待看清屋内云鬓乱颤的女子是秦悦溪,男子竟是先前与苏洛白发生过口角的钱子阳。
长公主贵态万方的面容更是冰冷一片:
“来人!将秦悦溪和钱子阳二人关起来!通知他们府上的人来领!”
顿了顿,长公主的视线如刀般扫向翠珠:“抓住这个丫鬟,严加看管!”
翠珠面白如纸,下意识地朝麓嫣然的方向看,却收到了对方暗含警告的眼神,心如死灰地被拖了下去。
好端端的樱花宴,被秦悦溪和钱子阳的丑事彻底毁了,众宾客败兴而归。
回府途中,麓嫣然紧着表现自己的“庆幸”:
“悠宁,姐姐知道屋内的人定不是你!
我还以为秦家小姐只是性子刁蛮了些,真没想到······
世风日下,往后出门,你就与我待在一处吧。”
和你待在一处,才是真危险吧。
麓悠宁心底唾弃,面上却“嗯”了声。
麓嫣然见麓悠宁神色淡淡,垂眸掩去眼底的不甘。
此次樱花宴,她培养了近半年的两个眼线被除,一个被关去了衙门,另一个被长公主扣着,让她失去了对秦家和柳家的掌控!
麓嫣然还得绞尽脑汁善后。
麓悠宁则靠着车窗出神。
与秦悦溪互赠点心那会儿,麓悠宁自认为服用解药和下药的一系列动作极其隐晦,居然还是被苏洛白发现了!
当时看着秦悦溪药效发作,麓悠宁跳窗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