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姐慎言!我若故意跌倒引诱,此时应与二皇子在一处。”麓悠宁面若寒霜,心下冷笑,“你与其与我在此纠缠,还不如想想,为何有人在你面前嚼舌根?
而你缠着我,不正便宜了她接近二皇子?”
闻言,柳青如果然慌了,转头看向自己的丫鬟:
“素素,你是听何人说,麓七小姐故意在二皇子面前跌倒的?”
“我、我……小姐,我也是听经过的人说的,没看清对方是谁!”素素没想道柳青如会被麓悠宁三言两语点醒,肉眼可见的慌。
麓悠宁趁机甩开柳青如。
柳青如却不愿就此放过,可才追两步,脚下一个趔趄,眼看就要站定,忽觉身后一股冲力将她朝坡下推去。
“小姐!”
素素惊叫着大哭,转头斥责麓悠宁:“麓七小姐,你为何要推我家小姐!
来人啊!救命啊!我家小姐被麓七小姐推下山坡了!救命啊!”
她这么一喊,四周赏花的男男女女都围了过来,指指点点:
“不是说麓七小姐行事怯懦吗?怎会去推柳小姐?”
“估摸是装出来的!如今身后有楚湘王世子撑腰,她还不得上天!”
“也是!江南长大的,毕竟不如京城,刁些蛮些倒也正常。”
麓悠宁冷眼笑对她们的指点。
有人下去将昏迷的柳青如救上来,素素趁机大哭大闹。
喧闹声很快将长公主的人引了过来,把众人都请去了本要开始“流觞曲水宴”的庭院。
好在柳青如只是些皮外伤,醒来一听素素说是麓悠宁推她,当即就对长公主哭诉:
“长公主殿下,民女不过是上前与麓七小姐说了几句话,她竟将我推下山坡,求殿下为民女做主!”
同在人群中的麓嫣然却抢在麓悠宁前开口:
“柳小姐,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
我悠宁妹妹向来胆怯,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与人有冲突的。怎会推你?”
这话,看似是为麓悠宁开脱,实则是引导柳青如将麓悠宁往绝路上逼。
果然,柳青如越发激动:
“我不过是点破她见异思迁勾引二皇子,她受不住才会恼羞成怒推我!”
此言一出,私下嘘声一片。
三日前,麓悠宁才与楚湘王世子有了肌肤之亲,这又勾引尊贵清雅的二皇子,当真不要脸!
二皇子苏屹川只诧异了一瞬,更多竟是得意欣喜。
只是,这抹欣喜尚未到达眼底,就被麓悠宁斩钉截铁地打破:
“柳小姐莫不是脑子摔傻了?
我刚才分明同你说的是,‘你们都喜二皇子,本小姐却偏爱楚湘王世子这种类型’!”
“谁知你这话是真是假,谁都知楚湘王世子他……
总之,就是你推的我!”
到了嘴边的话,柳青如却不敢当着长公主的面说。
毕竟,长公主可也是楚湘王世子的姑姑!
人群窃窃私语时,冷不丁冒出一声冷笑:
“笑话!悠悠都说了偏爱本世子,怎还会推你!”
众人循声望去,便见一抹玉树兰芝的身影,龙行虎步至麓悠宁身旁,清隽如画的眉眼含笑,却藏着一抹隐而不发的戾气:
“她们欺负你了?
伤到哪儿没?”
前世,麓悠宁从未见他这副关切的模样,倒是对他眼底的戾气无比熟悉,感觉有些莫名。
再一想,方才自己说“偏爱”他的那些搪塞之词,恐被他听了去。
麓悠宁心悸了一瞬,耳根泛红,垂眸摇头。
苏洛白悬着的心才算落下,轻描淡写扫了柳青如一眼,却让柳青如如芒在背,浑身发寒。
苏洛白的老对头钱子阳却跟着呛声:
“哟哟哟!还没定亲就维护上了?
这也不能目无法纪吧?
那么高的坡,若非柳小姐福大命大,可是会出人命的!”
“姓钱的?本世子允许你乱吠了吗?!”
苏洛白眼神凌厉如刀,墨发无风自舞。
身上散发的威压,让钱子阳有一瞬的窒息,连忙引出现场最有话语权的长公主:
“苏洛白,南唐依法治国,长公主尚未定论,你还想越俎代庖?”
感受到苏洛白周身泛起的杀意,麓悠宁连忙率先一步跪在长公主跟前:
“长公主明鉴,民女却与柳小姐有几句争执,但并未碰她分毫,更未将她推下山坡。”
“你说没有就没有?人家……啊!噗!”
抢着说话的钱子阳话未说完,就被一股极其霸道的力道隔空掀翻在地,吐了口血。
动手的苏洛白,却慢条斯理地弹了弹袖口根本不存在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