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栖阁,盛纮依旧来林小娘这过夜。林小娘想到昨晚女儿的交代,便主动跟盛纮提及管家权一事。
“纮郎,大姑娘婚事已定,妾身再拿着管家权也不好,况且纮郎马上就要回京赴任,若是让外人知道盛家不是大娘子管家,定会给纮郎的官途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所以纮郎还是把管家权交换给大娘子吧,妾身此生能得到纮郎的宠爱就足够了。”
盛纮被林小娘的一番话感动得热泪盈眶,伸手将对方紧紧环抱在怀里,“霜儿真是替为夫着想。”
林小娘用帕子擦掉不存在的眼泪,在盛纮面前永远扮演一朵解语花。
次日戌时盛纮去寿安堂见老太太,“祖宗保佑儿子这次考绩又是优,升迁的明旨约莫月底便可下来。”
正坐上方头发花白的盛老太太,转动手中的佛珠,脸上带着笑意:“也不枉你在兢兢业业熬了这些年,总算是升到五品,都说五品到四品官是个坎,最是艰难,以你如今年岁能做到如此,族上积德是一方面,其他也少不了官场替你打点的人,这一点老爷可要要放上心上才是。”
“那是自然,京中几位世叔世伯的礼单儿子已经拟好了,还请母亲过目。”盛纮从袖中拿出几张折子,递给一旁的房妈妈。
房妈妈接过后便转交给老太太过目,盛老太太也只是意思一下,“老爷这些年处事越发老道,你自己拿主意,便是知切记一句话,君子之交淡如水,银子要使,礼数更要周全,那些为官多年的老人个个都是火眼金睛,这些年来他们肯对你多有造福,固然是因为你父亲在世时的情分,但也是你自己争气,他们方可出力。”
“儿子能有今天全依仗母亲教养,当初又不是母亲大义,儿子这会也不过是在乡下混混度日罢了,儿子且得孝敬母亲。”盛纮对盛老太太这个嫡母,自然是很敬重的。
盛老太太摆了摆手,“也说不上什么大义不大义的,当初我这老婆子自己尚且只有自保之力,这才让你幼时吃了不少苦头,如今也不过是全了与你父亲的这点夫妻情分。”
“儿子明白,儿子过来还有一事,华兰如今婚事已定,林小娘跟儿子表示她再管家不合适,这管家权自然是要归还给大娘子的。”
盛老太太听后有些诧异,但又很快反应过来,“是你那位林小娘主动跟你说的?”
盛纮点头回应,这下盛老太太有些想不明白林小娘的意思,她管家的这段时间没出什么大事,原本克扣卫小娘院里的东西,也暗地里还了回去,这下突然提出归还管家权,是在打什么主意,不像她往日的行为做派。
“如此也好,主君做主便是。”盛老太太不再多言,盛纮见状也起身离开寿安堂。
等盛纮走后房妈妈忍不住开口道:“这林小娘莫不是转性了,好不容易得到的管家权,甘心还回去。”
“她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嘛,既然是她主动提出的事,我也不会在主君面前多说什么,这盛家有大娘子管家就行。”盛老太太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水,继续转动手中的佛珠。
日子一天天过去,眼看卫小娘产期将至,盛老太太出府去拜真人,大娘子和盛纮也打算出府去王家走动。雪灵可不愿只留林小娘一人在府照看,赶在大娘子和盛纮离开前,找了个借口提前带林小娘出府,不给任何人泼脏水的机会。
盛纮眼看后宅没个主事的人在,当即决定不去王家走亲戚,留在盛家安心办公。王大娘子眼看盛纮不陪自己回娘家,心里越发记恨林小娘,如今卫小娘将要生产,索性自己也待在盛家后宅照看。
得知主君和大娘子都在府上,卫小娘倒是有些着急起来,原本她就打算用肚里的孩子,换取明兰交由老太太扶养的机会。如今,林小娘不在府内,卫小娘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
明兰不明白卫小娘的打算,再次听到卫小娘让自己去老太太那里,忍不住反驳道:“我不想离开阿娘,也不想去祖母屋里,爹爹看中的人是四姐姐,祖母就算不选四姐姐也会是五姐姐。”
“你还跟我犟,我对你的用心你……”卫小娘起身拍了一下桌子,刚想训斥明兰肚子却疼痛起来。已经生产过一次,卫小娘很快反应过来自己是要临盆了,立刻吩咐明兰出去通知产婆。
明兰见小娘要生产,收回泪水立马转身跑出房间去喊人。
一会儿的功夫,盛家上下都知道卫小娘要生产的消息,大娘子和盛纮赶来卫小娘院外,产婆和丫鬟们都在里头忙活着。
“怎么突然临盆了,卫小娘的产期不是还没到吗?”大娘子坐在椅子低声询问站在自己身后的刘妈妈,这番话盛纮也听到了,抬眼看向不停流泪的明兰,心里顿时产生不好的念头。
产房内,孩子久久不出来卫小娘也没多少力气,产婆让丫鬟出去告知大娘子和主君一声,尽快让大夫来看看。
大夫盛纮再就想到了,当即让冬荣带人过来。等大夫给卫小娘把脉过后,向主君和大娘子解释道:“卫小娘此胎太大,怀孕时食用过量补品,加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