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一个刺死。
尖刀入肉而后抽离。
寒光和血液交融中展现着刀刃之锋锐。
鲜血在狂欢。
是一朵朵玫瑰在绽放。
不过，当白衣女人刺到第三个人时，却是蓦然停下。
似乎被美杜莎凝视过一般石化了。
她的背后是一道影子。
那影子在她刺第一个人的时候，就已从其后背没入她的身体。
只不过已经疯魔的她并未察觉。
——也或许是察觉了，却并未在意。
因为，她已经疯了。
那道影子一部分没入它体内以后，便由原本的飘渺骤然实质化。
尖锐的影子从她心脏处向四方摊开，仿若一张极其薄的正方形铁片。
不过，影子比边缘打磨锋利的铁块还要锋利许多。
削铁如泥。
当然也削肉、骨如泥。
白衣女人被影子前后分开，成了两个部分。
“……咯咯咯……”
她还在笑，笑声越来越小，而后身体从正方形影子的两个表面滑落。
地面似是洒了一桶鲜红的颜料。
由于那女人距离铁门很近，苏墨并没有看到这副场面。
但她知道那白衣女人的结局。
因为这一切是她做的。
她操控影子杀死了她。
——被柒衍认主后，黑发状态下的她，拥有操控影子的能力。
并且体内还有一股特别纯粹的能量——那是一条望不到尽头的幽黑锁链，古朴而森然。
她知道这东西的恐怖之处，也知道它一天仅能够施展两次。
这是柒衍剑赋予她的“技能”之一。
教室内，前门那几个学生已经晕倒，不省人事。
岑子溪表情也略显痛苦，方才那凄厉笑声令她耳内在嗡鸣，仿佛耳朵里被塞进好几只蝉，正在里边竭力鸣叫。
苏墨并未被笑声影响到半分。
但她有些恶心。
因为她知道那个女人会前后分裂成为两部分。
——这是她第一次在现实中杀人。
她想瘫坐下去呕吐。
但理智不容许她这么做。
外边充斥着各种凄惨嘶吼和杂乱的跑动声，以及铁门被什么东西砸碎的声音。
很显然，除了那个半死半活的黑衣男子之外，那白衣女人还有其他“同类”。
阳光下，教室内影子繁多。
一道影子化为长刺，由窗台那边延伸至黑袍男子上方，尖锐的刺端似在闪亮，锋锐程度令人心悸。
沥青般的黑影长刺，逐渐逼近那个嘴唇翕动的倒地黑袍男子。
然而，在影子就快刺入他心脏，将那个或许存在危险的男人杀死时，苏墨在最后时刻却犹豫不决。
影子在刺破他两层衣服，快要触碰到皮肤前，消散了。
或者说……融化了。
似红炉点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