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但秦天朗一仰头就看清程笑所说现在正站在班门口的女生是韩笑雪。
看着韩笑宇眼眶周围一层深深的黑眼圈，韩笑雪面露嫌弃：“你是一晚上都没睡吗？”
韩笑宇比她高将近一个脑袋，居高临下看着她，眼睛却几乎睁不开。他把手里的东西不耐烦递给韩笑雪，声音沙哑道：“废话那么多。”
韩笑雪接过塑料袋后立即查看里面的东西：“我那是害怕你上课上一半猝死……大哥严重吗？”
“昨晚上度数挺高，挂过点滴了——今天应该会好点，药别断。”
韩笑雪惊讶地看着他：“你们昨天晚上还去医院了？哎……你怎么出的学校？晚上不是11点半就锁门了吗？”
韩笑宇和她对视，片刻后讲出两个字。
“翻墙。”
韩笑雪为他竖起大拇指：“你也是绝。”
韩笑宇站着都觉得委屈自己，不想再在这里停留半秒，抬腿就往教室里走，不料被韩笑雪一把拉住。
“干嘛啊？我话还没说完呢。”
“我需要补觉，免得借你吉言猝死。”
韩笑雪松开拽住他的手，说：“爸让咱们今天下午放学回家。”
韩笑宇转回身：“说没说什么事情？”
韩笑雪：“好像说是从外地回来给咱们带了点东西，反正说要回去。”
“行。”
末了，韩笑宇又重回自己的座位，开启昏迷模式。
早读下课后准备升旗，显然短短20分钟不足够韩笑宇补一晚上的觉。
所有班级男女共站四列，男生靠左、女生靠右，班长一前一后站在最左边。伍睿轩的余光扫到近在咫尺且恹恹欲睡的韩笑宇，实在害怕他忽然倒自己身上。
韩笑宇目前还没修炼到站着睡觉的本事，只是将校服拉链拉到顶头，几乎遮住了全部下巴，眼神也扑朔迷离。
升旗时，韩笑宇倒还能凭借强烈的爱国之心睁着眼，看着五星红旗随音乐的律动缓慢升至最顶。
再到后来校领导总结上周工作，韩笑宇就又低下头不动声色地摸鱼。
会议进行到最后一项，韩笑宇耷拉了十几分钟的脑袋猛然抬起——
校长发言，说昨天晚上有一名高三理1的走读女生，在自己家小区顶楼跳楼自杀了。
高三理1，正是韩笑涵所处的班级。
听到这里，秦天朗焦急地向韩笑宇投去眼神。而韩笑宇也默契地与之对视。
薛北同伍睿轩窃窃私语道：“没想到这种事情居然能发生在咱们学校。”
一中的升本率全高城最高，同时又注重学生心理辅导——全校心理老师共配备12位，同时还开创初高中分开的心理社团。学生因压力过大导致轻生这种事，在一中屈指可数。
“这种事……在现在不是很常见吗？”
伍睿轩记忆犹新——初二那一年，他就读于凌境五中。就在那一年，高三、初三跳楼的学生一共有5个！
自那以后，凌境五中开始逐步引入心理疏导措施，实行应该确有效益，因为伍睿轩至少截止今日没再听见凌境五中有学生轻生的讯息。
升旗仪式结束，距离上课还有15分钟课间。
伍睿轩趴在教室靠后的窗前发消息。
伍睿轩：我们学校高三有个人跳楼了。
杨珈诚：现在抑郁的学生越来越多了。
伍睿轩：这是一中第一个自杀的学生。
杨珈诚：第一个？
杨珈诚：五中最近几年挺太平，还没跳楼的。
杨珈诚：想过自杀没想过退学，真绝。
伍睿轩收起手机，向远方眺望。
从那扇窗看，恰巧能望见操场。现在是下课时间，不少学生都在操场散步，清一色的校服不断流动。
伍睿轩不禁去想：高三跳楼的姐姐，明明想结束的不是人生，而是痛苦。
谁说少年不识愁滋味？
返回教室之后，韩笑宇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地盯着手机。
韩笑宇：还烧吗？
韩笑涵：/图片/
韩笑涵：低烧。
韩笑宇：韩笑雪把药给你了吗？
韩笑涵：/图片/
韩笑宇：行。
韩笑涵：三小姐说爸让咱们仨今晚上回家一趟。
韩笑宇：她和我说过了。
韩笑宇：第八节课后，学校食堂门口碰。
韩笑涵：行。
韩笑宇收起手机，按了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第一节是语文，还是班主任的课。韩笑宇看着面前枯燥的语文课本是一个头两个大。
班主任惠娜带理1和文1的语文老师，是本地有名师范大学、有二十几年教龄的资深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