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暮云身体僵直,指甲狠掐进掌心的肉里。
明明刚才都还好好的,她那么担心他。
戚洵随口一挑拨,她就变了。
所以比起他,她更相信戚洵是吗?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裴暮云就觉得自己脑袋要爆炸了。
她怎么可以这样!
裴暮云胸腔剧烈起伏,眼尾透红,丝丝戾气弥漫,他实在忍不住向司徒月要一个答案:“老婆,你不相信我疼是吗?你打算把我带去医院,就立刻丢掉我,把我一个人放在那里,然后自己回来和这些无关紧要的人聚会是吗?”
青年嗓音里带着难言的哭腔。
好像如果司徒月回答“是”,那他就会痛苦到恨不得立刻死掉。
他深黑的眼神也如有实质般紧黏在司徒月身上,挤满了幽怨,偏执,郁沉,若有不知情的人在旁,定会觉得这男人受了天大的委屈。
司徒月在他这样的注视下呼吸微窒,半晌,扯了扯唇角,“你想多了。”
裴暮云敛了敛眸中潮意,氤红着眼,急切抓住她的手腕,“那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为什么不回答我说你相信我?”
你是不是怀疑我了?
是不是后悔跟我在一起了?
又或者,你已经在暗暗想着要怎么疏远我、逃离我了?
“我现在不想说这件事,你不是心脏疼吗?”司徒月不习惯为了维持一段感情的稳定而虚与委蛇地撒谎,她确实怀疑他了,说不出违心的话,又不想在外面给他难堪,只能转移话题,“我先带你去医院。”
说完,偏头对戚洵道:“洵哥,你先和小夏她们聚着,我晚点过来。”
“晚点是多晚?”
戚洵撩了撩眼皮,眼底没什么情绪。
他早猜到了,让司徒月来给自己接风,裴暮云必然会从中作梗。
不阻止司徒月和他交往,就不是裴暮云了。
不过,裴暮云越害怕他抢走司徒月,就越容易露出自私善妒、敏感多疑的丑陋姿态。
他倒不是想利用裴暮云的妒忌制造矛盾让司徒月不开心,而是希望司徒月能认清裴暮云这个人的本质,真正去思考清楚裴暮云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她想要厮守一生的伴侣。
这是他身为司徒月最好的朋友,应该、也是必须为她做的。
面对戚洵的疑问,司徒月想了想说:“看情况,我一定会来的。”
如果裴暮云心脏真检查出了问题,她会守着他,等他休息了,再离开。
这次的接风宴她是一定要来的。
她不能再像重生前一样,每次都为了裴暮云的磕磕绊绊而爽约。
那样真的很不负责任。
……
前往附近医院的豪车上。
一路无言。
快到目的地时,司徒月终于放下手机,“我在网上预约好了,一会儿先去查心电图,再去查彩超,然后问问医生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检查的。”
裴暮云低垂下巴,“哦”了一声。
司徒月没什么话说,转脸望着窗外的林间小道。
裴暮云抬头,视线慢慢聚焦在她侧脸,定格在她白皙精致的耳垂,顿觉口干舌燥,真想这么扑吻上去,轻咬,舔舐,弄……
真想将她死死抵在车座上!
问她,为什么不肯相信他?
他本来就心脏痛!
看见她和戚洵那么亲密地一起撸狗!他都快心痛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