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吵闹中上了楼，姜可心轻车熟路的寻到秦慕卧室。
所有陈设一如当年，不染轻尘。
“秦氏跟这边一南一北，你也经常回来？”
秦慕摇头，“只有念念放假和秦爸秦妈回家时会住一段时间。”
他问道，“要不要去书房看看？”
姜可心点头，那可是他们差点在年幼的秦念面前上演限制级画面的地方，得去！
秦慕拉住迫不及待的姜可心，“先别急，有点东西想给你看。”
姜可心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你以前是不是说过这句话？”
当时是什么事来着？
秦慕重新牵上她。
“去了就知道。”
姜可心一边好奇一边回忆着当年两人相处的细节。
自从酗酒加上心理治疗伤了脑神经后，她总是会在每个夜深人静，噩梦惊醒时一遍又一遍复盘和秦慕的点滴。
八年的时光，她能强迫自己选择性遗忘姜玉琴带来的所有极端情绪，但有关于秦慕的，她始终在竭力收藏。
直到秦慕推开门，满室流光的彩色爱心折纸像珠帘一般悬挂在空中，随着秋夜的微风轻轻摆动，姜可心眼睛蓦地一热。
她终于想起来，当年就是在这间房里，留下一瓶她不愿带走的折纸，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她让秦慕继续折，以后当新婚礼物。
秦慕将事先准备好的大白兔奶糖花束捧到姜可心面前，眸光清湛，一如年少时那般赤诚坚定。
“一直在想该用什么样的方式跟你求婚，问了很多人，策划公司也给了很多方案，他们的建议都很好，但我就是觉得不满意，直到后来回家看到这些折纸。”
“姜姜，这里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见证了我所有喜怒哀乐，我希望能以这样的方式正式邀请你加入我的家庭，让我的亲人成为你的亲人，再建立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小家。”
秦慕伸出手，先前贴在指间的创可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撕掉，上面赫然刻着“JKX”三个字母，边缘还泛着轻微红肿，在他修长白皙的指根间格外醒目。
姜可心喉间立时哽咽，泪意也不可抑制的朦胧双眼。
年少时，她总喜欢给各种物件刻上属于自己的标记，大到课本书桌，小到橡皮擦铅笔，偏执又霸道，最忌讳旁人动她的东西，为此得罪过不少同学。
如今，秦慕把左手无名指刻上她的名字，那是离心脏最近的地方，其含义不言而喻。
秦慕是姜可心的，只属于姜可心。
她努力咽下嗓间的堵塞感，抬手覆上那串字母，“什么时候纹的？”
“今天上午。”
“疼吗？”
秦慕反手握住她，“不疼。”
姜可心有些负气的使劲捏他，豆大的泪珠随之落下，砸在秦慕的手背溅成水花。
“都说了你是我的人，没有我的允许，谁让你私自折腾它们了？”
秦慕温柔拭去她汹涌难止的泪珠。
“做这些不是让你哭的。”
姜可心倔强地别过脸，把那束大白兔奶糖接过来，“买这么多，你是对我这口健康的大白牙有意见？”
秦慕轻笑了笑，“吃不完可以让念念帮忙，反正她已经蛀了两颗牙。”
在门外听墙角的秦念一阵牙疼！
臭秦大！有嫂子坑妹妹！
姜可心抬眸看着一室摇曳的折纸鼻尖又是一酸。
那些折纸只是她年少时捉弄秦慕的恶作剧，后来让他继续折留着以后当结婚礼物也是随口敷衍，她自己早把这些陈年旧事忘得一干二净，没想到秦慕一直放在心里。
她将大白兔花束放到一边，拨弄着这些“珠帘”。
“这几年，你一直在叠？”
秦慕坦言，“想你的时候就折一颗，特别想的时候，一颗接着一颗。”
什么时候心静了就消停。
“这里有多少？”
秦慕摇头，“不知道，五六千吧，念念数了好几次也没数清楚。”
他指着桌面上几瓶多余没动的折纸向她示意。
“戒指在它们里面，选一瓶。”
原本破大防的姜可心被他的骚操作气到，“你求婚，戒指还得让我自己找？”
秦慕一本正经，“情趣。”
姜可心无语，“你就不怕我脾气上来把它们都砸了？”
秦慕如实道，“砸了还要一颗颗捡起来。”
姜可心：“……”
她迅速扫视了一圈，果断抱起最边上那瓶。
“为什么选它。”
姜可心自信满满地打开玻璃盖，“这里面一小半都是我叠的，你要不把戒指放里面，我们明天民政局见。”
这么没默契还做什么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