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靠着墙滑了下去。
他自责地抱着头，姜可心明明说过，她需要他，说了两次，他失约了两次！
姜可心从不相信任何人，却在最脆弱的时候向他求救了两次，可他都没有放在心上，明明自己答应过，只要她需要，他便在，不论何时何地……
誓言这种东西，果然是最苍白的谎言。
徐知乔打来电话时，秦慕已经在姜可心小区外面瘫坐了一夜。
“秦慕你在哪？念念说你一晚上没回去，你是在公寓还是学校？”
秦慕张了张唇，眼里不复昔日神采，满是荒芜，“二乔，我失去姜可心了。”
在姜可心最需要秦慕的时候，他成了离她最远的人！
许正接到徐知乔电话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秦慕疲惫地抬了抬眼，“你怎么来了？”
“老徐不放心你，让我来看看。”
他想上前去扶秦慕，被推了开。
许正从未见过秦慕如此沉郁。
“你跟姜姐，怎么了？”
秦慕一路无言，这种时候许正不敢随便说话，多说多错，只默默陪着他去了B大。
下车时，秦慕总算出声，“你还能不能打通她的电话？”
“谁？”许正一时没反应过来，“你说姜姐啊？”
他赶紧掏出手机拨了过去，是通的，但没人接。
秦慕失落的心又往下沉了几分，她应该气他的。
秦慕拜托林青青发了一份她们系这学期的课表，早在去年报道前秦慕就提前替姜可心走遍了整个B大，这里的所有角落和院系教室，他闭着眼就能凭空绘出来，甚至能精准对应每颗树的位置，可以说比姜可心这个本校生还要熟。
许正跟着秦慕连指示牌都不带看的，轻而易举就找到了姜可心上课的教室。
两人等了半个小时，姜可心抱着书出来看见他们，眉心微蹙。
许正自觉退下给他们腾空间说话。
“什么事？”
姜可心肉眼可见的疲惫还有身上若有似无的烟味，都让秦慕的心猛烈抽疼起来。
两人刚认识时姜可心就会抽烟，但她其实没瘾，和秦慕在一起的日子里，虽然兜里也常备打火机，可他从未见姜可心抽过，连烟味都不曾有。
连日来的牵挂与想念，他恨不能将她抱进怀里好好感受她的存在，可终究是近情情怯！
不过半月，竟是恍若经年。
姜可心神色里的生硬冷漠让秦慕一时不知该如何靠近，“姜姜，我回来了。”
姜可心一个眼神也没有给他，“所以？”
秦慕低眸艰涩道，“我昨天去你家听保安说才知道……阿姨割腕自杀的事……”
“谁是你阿姨？”
道歉的话被姜可心厉声打断，她现在听不得任何有关姜玉琴的事，脑海里总会不自觉闪现出那些日夜纠缠她的梦魇和血腥，即便此刻烈日当空，还是瘆得她脊背发凉！
秦慕没想到她已经排斥自己至此，他伸手去拉姜可心的胳膊，低声示弱，“对不起姜姜，对不起！是我不好，没有在你需要的时候陪着你，你可以气我恼我，但是……”
“秦慕！”
姜可心甩开他的手，再次冷声打断他。
她现在很烦，尤其是看见秦慕跟自己这样低声下气，心里那股无名的焦躁达到了顶峰，她忍着性子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你不用觉得对不起，你有你的家事，我也有我的，我们谁也不欠谁。跟你分手是我深思熟虑的决定，与其它无关。”
姜可心目光直视着秦慕，心里像是筑起了铜墙铁壁，对秦慕眼底愈加受伤的神色视若无睹，“我这人一向贪图风月享受刺激，而你，太寡淡！你是我第一任男朋友，我希望我们能分得体面，好聚好散。”
秦慕心态彻底崩了，姜可心太决绝，他找不到任何柔软的方向去突破她，那一字一句理智又无情的话，无一不在他身上捅刀子，让他难以为继！
秦慕固执地拉上姜可心的手腕，死死捏着她，“姜可心，我没同意就不是分手！我可以慢慢等，等你重新接纳我，无论你想要我赎罪还是惩罚，我都甘之如饴！”
“那也要看我愿不愿意！”姜可心被他的紧追不舍惹得头疼，人也失了控，“我再说最后一次，不要对我死缠烂打揪着不放，你现在的行为已经对我构成了性骚扰，秦慕，你都没有自尊心的吗？”
她激烈的言辞让秦慕手里的力道骤然一松，他几不可闻地低声自嘲，“遇上你，我哪还有什么自尊心！”
饶是姜可心顽石一般的心，也在他灰败的神色里找回一点理智，喉间乍然哽咽，但姜可心绝对不会放任自己疯成第二个姜玉琴，更不会让秦慕成为第二个自己。
自小她便明白一个道理，求人不如求己，永远不要希冀被谁拯救，人活一世，唯有自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