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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罪(1 / 3)

"是你告诉她的。"

苏擎业的目光从阿仞篱别在腰间根本没有收入鞘中的刀身上移开,落进那些北狄人不怀好意的笑声中。

他也好,阿仞篱也好,其实都是一种类型的人。在外形上。而且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相似之处。

可惜暨南苏家同北境任家没有亲,两家差了十万八千里,结盟都结不到一块去。

苏擎业听了很多阿仞篱的恶名,他对他的认知要比梁唤全面的多,但都是听说。

这样的阿仞篱,怎么可能是梁唤偶尔传回的书信中写的那一两句‘他特别好’呢?

还是梁玉了解她,说这个阴山王肯定是按照他姐的胃口长的,蒙蔽了她的双眼,堵塞了她的双耳。

如今近身观察,果然。

怪不得梁唤会闭着眼睛夸他好呢。站在她的角度,嫁了这样的夫君,定然是比嫁给他要好的。

阿仞篱的刀子猛的钉入他的皮肉,矮身平视,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上面:“我在问你话。”

苏擎业不由自主的发出惨叫,强忍住疯狂挣扎的举动——刀子死死插在他的皮肉中,任何挣扎,都只是加深他的痛苦。

“她父皇死了,她不应该知道吗?”

阿仞篱眼中闪过片刻茫然,被苏擎业逮住机会挣脱了。

苏擎业捏着自己的手掌,滚到离他最远的距离。

——只有几步之远,但已经是极限了,再远,他会被随便一个北狄士兵踹回来。

他极速的喘息着,目光落在阿仞篱身上,警惕的注意着四周的一切。

阿仞篱沉默的蹲在原地,捡起地上的刀子,起身,返回,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天气有些湿,草被斩断了,却带出些泥土。

他慢慢抹去上面沾着的鲜红的湿土,默然的回视着苏擎业。

“所以,你来这里,就是为了告诉她这个?”

苏擎业咬紧牙关,没有说话。

“杀了他。”

冷漠的话语,让人不知道究竟是对谁说的,却驱遣周围的士兵。

眼见着几柄刀锋愈来愈近,苏擎业大声道:“是!”

草原上恢复了宁静,只有呼呼的风声。

阿仞篱平静无波的声音想起:“你走吧。”

苏擎业一愣。

阿仞篱又说:“如果,再让我看到你。”他的目光看向头顶的王旗:“我就将你的脑袋插在那上面。”

苏擎业一个机灵,分毫不怀疑他这话的真实性。

他拔腿就跑,身后是北狄人放肆的笑声。

这并不好笑,甚至毛骨悚然。

然后他停住了。

阿仞篱一愣,似乎也没有想到。

但是,很好,他可以杀他了。就按刚刚说的,把他插在旗杆上。

他脸上染上残忍的笑容,刀子一下一下在身后晃着,仿佛除了他,那柄刀子更加迫不及待。

“阿仞篱,你会伤害她吗?”

风声极速将苏擎业的话刮入他的耳中,阿仞篱的眉头用力蹙起,强压着心底的不耐和暴戾。

苏擎业用力喘息着,仿佛什么都没有注意到:“她是透珠长公主,她拥有让全天下都喜欢她的本事,她值得所有人的喜欢,你要是对她不好,就不要怪有人想要从你身边抢走她。”

最后一句话低沉冷硬,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

阿仞篱的杀意也强烈的让所有人害怕。

他要让他变成一个死人,是的,变成一个死人!

但把他的头插在旗杆上已经完全不能让他满足。

他要换个方式,他需要让自己更加快乐的方式,他要发泄,要疯狂的宣泄,身体里汹涌翻腾的杀意。

比如把刀子插到他的身体里,完全没入,一刀一刀,疯狂乱划。

不不,这不是个好方式。

阿仞篱忽然冷静下来。

他仰头叹息一声,似乎想这样将身体里突然的不适吐出去。

他的手下都在不久前躲远了,唯恐祸及自己。此时见他的杀意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突然消失了,也是一头雾水,但不敢靠近。

阿仞篱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他站在原地,目光微敛,额心微蹙,注意力不知道被带到了什么地方去。

然后,被由远及近的梁唤拉回了神。

阿仞篱先是沉默,一种神魂归位的适应。

再是不悦。

他接住跌跌撞撞闯入他怀里的人,低头,感受到她急促喷薄到脸上的呼吸。凉凉的,有一种很好闻的味道。

不要说。

梁唤没有感受到惯常的杀意,她平复了呼吸,看了眼远处的苏擎业,快速将目光重新放到阿仞篱身上,语气不稳的哽咽了一下:“阿仞篱……”

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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