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折磨。主教，皇帝，小修女这些人终究要离她而去，那江应看呢……也是这样吗？
“你口中那位魔尊是怎么死的……”她缓缓开口。
“耗尽最后一丝心力而死，据说在仙魔大战中，他失手杀死了自己的爱人，而且身负重伤。我侍奉他那段日子，他总是带着银色的面具，披散着头发，周身都是生人勿近的冷冽。”
“每年的特定日子，大概是人界那些花会开的时节吧。他会发了狂一般将自己囚禁，用千年寒冰贯穿身体，划开自己的皮肤，以自虐的形式试图让自己清醒……”
“巫卜师说当年的尊上是丢了三魂七魄的……就像一只怎么也拼凑不好的破旧瓷器。”
“可惜啊，我见到他时那场旷日持久的仙魔大战已经结束许久。不过即便如此，我也愿意守着这个不完整的魔尊。毕竟，那是魔族衰敝之前最后一段的辉煌时光……”
冥老的眼神浑浊了些，朝着窗外那些可怖的景象投去意味深长的眼神。
“最后一个问题，你初次见到方绫月是什么时候……”
“？那个疯魔之人？初次见她是在几年前的妖兽战场，她把尊上捡回去时。”冥老的眼神有些不悦，“虽说她是唤醒所谓魔神的功臣，但我不太喜欢她。”
“整个人就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没有心，也没有灵魂。疯狂为了尊上和她狂热的信仰而活，连我都自愧不如。”
“说起来，她和你面貌很像，却是完全不同的品性。世间怎会存在如此神奇之事……”他打量着她眼角那颗泪痣。
零尴尬笑笑，那人皮囊下的真正灵魂藏着太多秘密。而现在聊到这里，她的线索又断了……
“冥老爷爷，天色不早了，你答应的材料还未给我呢！”一旁的女孩憋了半天，终于泪眼汪汪开口提醒，“不能涂那些尸油，阿萧的黑青色皮肤就快干了！”
零狐疑看向窗外，全是漆黑一片，怎么看出天色不早的？
“既然我暂时出不去，那你们就别想着在我眼皮底下做些伤天害理的事。”她一脸正直，“正好最近没处撒气。”
“告辞，闲着无聊，我会时不时到你们府上串门。”她拍了拍巨型毒尸的手臂，硕大的身躯有些瑟瑟发抖。
……
零蹑手蹑脚走回来时处，却被侍女截住带到了侧殿。她有些忐忑地推开侧殿的大门，发现有人正悠闲坐在宽敞庭院中用手接下一片银杏叶，
他侧过头，神色由黯淡转为欣喜：“师尊，你回来啦？”
“江应看？”她震惊。
他竖起了高高的马尾，匀称的肌肉将一身玄色劲装完美撑起，苍瘦不羸，高贵不傲。眉如墨画，眼若星辰，微抿着唇瓣。见到她，仿佛他周边的一切都亮了。
“不对，你不是，你又在耍我！？”眼前人与记忆中的少年是有八分相似，但她明白自己的处境……而且他周身那抹似有似无的狠戾更是掩盖不住。
“师尊真是狠心。”他的脸瞬间冷了下来，眼神恢复了睥睨之态，“那我换个问法。”
“魔主，今日游览了我这宫殿，你可还满意？”
零冷不丁对上他的蓝色眸子，有些讪讪道：“地方还行，能放我走就更好了。”
他只是笑笑，缓缓走近她身边，俯下身子说道：“休想。”
她下意识后退了几步，却发现背后的门已经被关上，整个人被压制在狭小的空间中，他的吐息近在咫尺，却没有进一步动作。
气氛一时有些凝固。
扑通！一只肥硕的鱼跳跃出小莲潭，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等等，这地方……”她用力推开嘴角勾着淡淡笑意的他，环顾四周，“绫月阁？”
一样的银杏树，一样斑驳的小石桌……
“就连这个也一样。”她伸手抚摸着外柱上少年多年前练剑时无意砍下的剑痕，垂下眸子。
“你怎么做到的？”她转身看向魔神，
“不过是些小把戏，师尊若是喜欢，我可以把整个天屿宗都搬来。”他伸手帮她整理鬓发，眼底翻涌着缱绻波浪，零没有躲闪。
“师尊说回不去，我偏要回去。”
“师尊，就今夜，陪我重演那些时光。让我们回到从前好不好？”
“我，好想你……”
他拉过她的手抚摸向自己的脸颊，眼眸深邃如海，泛红的眼中写满了不属于他身份的脆弱和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