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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师尊已经安排妥当，那弟子便不会介意。” 他颤抖着唇，努力笑着。眸子却黯然垂下，好似一只受伤的小兽。
不介意，他怎么可能不介意，听到“同意”二字的那一刻他几乎要疯了。他曾经被放弃太多次，这世上只有师尊对他不离不弃。哪怕一秒，他也不想她阳光般温柔的目光看向别人……
不管是过去，还是将来。
不管过去多少年，他始终记得那年阴暗寒冷的妖兽天坑旁，她越过重重人潮朝自己走来的样子。那一缕仿佛来自天外的阳光，让浅浅的碎金洒满她的裙角，那一刻他开始相信，自己再也不会孤身一人在黑暗和绝望里腐烂。
而现在，他开始害怕了……
“师尊……”他呼唤着她的名字，虔诚而低哑，像是在呼唤触碰不到的神明。
“应看，我在。”她的回答简短而有力，她温暖的手心覆上了少年的手，那上面传来刺骨的寒冷。
“应看，我永远是你一个人的师尊。”她按下心中有些不安的情绪，说出了心底的想法。
江应看冰魄般的眸子倏然闪过一丝暖意，但他脸上的微笑却还是带着悲伤，良久，他道：“嗯，我相信师尊。”
他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可爱的小酒壶，桑葚酒的香气从没有盖紧的壶口处逸散而出。
江应看缓缓凑近她的跟前，灿然笑着对她道：“回去前，师尊陪我再喝一杯吧！”
零望着瓷杯中鲜红如血的液体，嗅了嗅那好闻的味道，仿佛眼前出现了整片春日的原野。
“确实是好酒。”她没察觉什么异样，将小瓷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有几滴红色的透明液体残留在唇边，看起来像刚喝了血一样。
“时候不早了，师尊早些休息。”江应看乖巧地向她行礼告别，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零起身送他，却不曾想快要跨出房门时，他突然停住了脚步。
“还有什么事吗？”她歪头不解道，只觉他蓝色的眸子在这月夜里愈发妖艳蛊人起来。
“弟子确实还有一句话想与师尊说。” 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破碎不堪。
“师尊，吻我。”
他俯下身，贴近她耳边呢喃。语气中掺杂着无尽的愧疚，还有，无尽的疯狂。
几乎是一瞬间，少女失去了意识，眼里的高光黯淡下去，仿佛一只没有灵魂的傀儡，遵循着他的命令，用纤细柔软的手攀附上他的身躯。
师尊很乖，她从未像今天这样依恋自己。她从未像这样……
少女细碎的吻落在他的脸颊，像是初次接触情爱的懵懂之人，小心翼翼朝着他的唇逼近。她将温暖的手探入他冰冷的胸口，仿佛一阵暖流，引起了连锁反应。他的理智已经在崩塌边缘，环住师尊纤细的身体一把抱到床榻之上，颀长的腿就这样跨过她的身侧。
他低头，将自己无法宣之于口的阴郁情感深深地融入到激烈交缠的唇舌之中，就像是燃起一场熊熊大火，蔓延到地狱般的深渊，把他的整个肉体都熔化了。
桑葚酒苦涩，他却甘之如饴……
“看来，师尊‘成婚’前的这些夜晚，应该都是与我共度了。” 微醺醉人的气氛弥漫了整个房间，他伸出手，小心翼翼触碰着她眼角的小泪痣，那双红色眼眸里没有光，他却入迷地望着那双眼睛，腼腆又偏执地笑着。
他的血，是蛊惑人心的毒药，是操纵人心的丝线。可悲的他只能用这种办法，才能让师尊满心满眼都是他……兜兜转转，他终究，还是身向黑暗的......
“师尊，你先休息吧。”他从床榻上抽出火热的身体，终是没有再进一步。
他不是良善之人，他自己再清楚不过。他的温柔和心软，永远都只给师尊一人……
他整理好刚刚被她调皮扯开的衣物，看着少女明媚姣好的睡颜，自言自语道：“师尊，我怎么会放过你，我只想与你纠缠生生世世，哪怕是坠入深渊，我也想与你一同腐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