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僧人异变的形态各异，鱼虫鸟兽均有。
“我看书中常说，佛修心怀天地万物，一草一木皆在心中。”
“没想到你们直接变成了它们，这就是你们心怀众生的方式吗……”她眼里有些嘲讽。
僧人像是已经听不懂人言般一拥而上，形成密不透风的人墙，将她死死压在身下。
她深吸一口气，用力使魔力往上推举。瞬间，空中炸开多道“僧侣烟花”。
“我们也曾心怀悲悯地度化清江镇居民。”老住持从佛像下缓缓起身，他向零的方向走去，毛发沾染了地板上粘稠的血液。
“可他们屡教不改。”
“贩卖奴隶，草菅人命，甚至茹毛饮血。只为叩响那长生仙途的大门……”
老住持往旁边出了一拳，柱子碎了大半。
他向零接着挥出一拳，她堪堪接下，却感觉对方的杀意好像没有之前那么明显了。
她注意到窗外的月光被云翳遮盖了大半，而释空似乎恢复了些许理智。
释空用力收回了拳头，神色痛苦地继续道：“也因此，吾眠寺佛陀闭目，不愿理会世人。”
“佛抛弃了我们，但我们没有抛弃世人……”
“我们还是孜孜不倦地布道，想让那些人迷途知返。哪知他们却把吾眠寺当成了眼中钉，想要除掉我们。”
“这不，我们现在的样子，就是他们的杰作……”
住持庞大的躯体啜泣起来，刚刚受伤的僧侣也在一旁直挺挺站着，没了动作。
“那石头，那石头，就是恶鬼的眼睛……”
“不对，那是佛陀之眼，是佛陀之眼。”
他痛苦地捂住头，脑内像是有两股力量在打架，分裂出了两个截然相反的人格。一个信奉红色“佛眼”，而另一个则十分唾弃。
听了这番话，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那石头是镇民给的？”她感觉这其中还有隐情。
他点点头：“那日，一群镇民拿着黑布包裹，说是已经悔改，处理了镇上的奴隶，并想将功赎过让佛陀睁眼。”
“我便让他们将佛眼安置其上，果不其然，佛陀睁开了眼睛。”
“但也，导致了僧人的异化。我是个罪人……”
“我错信了清江镇那群恶鬼。”
“自此之后，我们便无法摆脱这‘佛眼’的控制，疯狂地想要猎杀眼睛所及之人。”
“不得不说，这招很巧妙，他们洞察了佛修的欲望，并且将之转化为最深重的恶念……”
“将极善，转变为极恶。”
她更加迷惑起来：“你刚刚不是说自己通过了考验？那你应该是无欲无求的啊？”
住持苦笑一声：“是啊，通过那‘佛眼’的考验就是堕落，我们其实都明白这一点。我们有欲望，而且那欲望使我们堕落……”
“什么？”她无法想象。
“要知道，想要度化所有人，本身也是一种愚蠢的欲望……”释空大师长叹一口气。
“今日遇到施主，想必也是上天的意思……”他望向窗外。
“那么就劳请施主，送我和一众僧人上路，让我们解脱吧。”他眼中似有不舍和决绝，“让我们葬送在这浮屠塔内，也算是护了身为佛修的最后尊严。”
窗外的乌云已经逐渐散开，月光重新照耀。黑塔内的气氛重新躁动起来，“怪物们”眼中又闪烁出红光。
“师尊，我来帮你……”江应看此时转醒，刚刚的对话，他在迷迷糊糊间也听了大半。
他撑起身子，拔出长剑，将后背紧紧贴近师尊。刚刚梦里的思绪还未完全摆脱，碰到师尊的地方还有些温热。
“还有我。”褚晚星也站起来，走出了保护屏障。
身影交错，一片混乱的战场上，三个人的身影在不停地跳动，一边攻击一边防御，时不时还得护着昏迷不醒的几位弟子。
或许是因为应看和褚晚星的帮忙，又或许是对面全员下定了赴死的决心，她没感觉特别吃力。
最后，她用法阵困住了佛像下的释空大师，法阵升到空中，降下几道闪着耀目白光的魔力流，贯穿了他的身体……
“一路走好。”她又熟练地在胸前画起了十字架，她习惯用光魔法给予净化，因为总觉得那样，被净化之人的灵魂会顺利到达来生彼岸。
她隔空取过魔法石，佛像恢复了之前闭目的庄严神态。
江应看也上前，将恢复成人形的释空大师的双眸轻轻合上。
从芜仙人、地星银蛇，再到这次的释空大师，魔法石的出现似乎对云津大陆并不是什么好事，她得赶紧收集，把这些东西带回本该存在的地方。
只是这些魔法石又是谁带过来的呢？那个叛徒吗？好大的能耐！
“上仙，我师傅他……”圆真小和尚从佛像背后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