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佛珠？
她用一根魔杖抵住那怪物裂开为四瓣的血盆大口，端详起眼前的怪物来。自从她发现怪物不是真正的虫子，而是一种像是人类肢体拼接的诡异生物，胆子反倒大了起来……
夜晚的光线不甚明晰，那怪物脖子上分明挂着些圆润珠子串成的佛珠串子，一活动便咔嗒相撞。
她一咬牙，圆形法阵把怪物的头颅死死困在一旁民宅的柱子上。
它的手臂和躯干却还在不甘心地闪动着。
“师尊退后！”
寒光闪动，怪物的几条手臂被随后赶来的江应看卸下，分明是人的几只手臂，落在地上时手指还在抽动。
“这究竟什么怪物？”她用绣鞋踢了踢地上没了生气的躯干。
在没了动静后的几秒，那怪物的躯体便化为齑粉消散。
“我看清了，那锃亮的脑瓜分明是个和尚！”刚刚躲在她身后的线人瑟瑟发抖地回答。
她转身，发现这“老乡”黄袍裹身，发髻锁发。脚踏棉布鞋，身挎一布包。目光中闪烁着精芒。
“老乡，怎么称呼？”她一边讶异于他的着装，一边眨眼示意他背后还有个云津本地人——江应看，莫要暴露了。
“零……月大人，可以称呼小的马莫特！或者老马！”
“嚯，真是入乡随俗。”
这名字不就是土拨鼠的谐音吗？她有些想笑。
“没有的事，在这街市间穿梭谋生，总要有个接地气的名字。” 马莫特揉搓双手，“两位，这里说话不方便，不如到总部一叙。”
“还有总部？”
“那必然的，我们搞情报的总要有个落脚点。”他自信一笑。
天色微微亮，那怪物虽然解决得轻松，但也花了不少时间。
两人跟随他行至街市旁一个无人的小摊处。
旁边用黄布打了个招牌：天命之子，算无遗策！
“哟！老马！这么早就出摊了？”旁边卖包子的小贩似乎和他很熟。
“你游历云津就干这个？算命？”她还是捉摸不透这个老乡，看来在云津待久了他已经彻底融入了当地人的生活。
“老大给的宝石在这边卖不上价，我寻思搞点副业。”他憨笑着，“只是如今世道衰敝，这算命的行当也不好挣钱了啊！”
他俯身向下捯饬了半天，将算命黄布招牌揭下，换上了一个布满灰尘的新布条，上面写着——“驻云津大陆办事处”。
零将他拉到一边小声说：“不对啊！算命不是云津的道家吗？当初入教会说好的永远忠于女神呢？你这信仰也太廉价了吧。”
“非也非也！钱才是我的信仰，况且我这不也在帮教会干活呢！”
“两头跑，吃得开。”
“要是有必要，我还可以削发出家。”他脸上写满了无所谓。
“那行，快给我算出剩下几个魔法石的位置。”她一把揪着他的衣襟。
“咳咳，还需花点时间，不过其中一颗已经有了眉目。”
“相信你也见到了，约你在此见面是有用意的。清江镇旁有一桃花涧，桃花涧中有一吾眠寺，那里面有魔法石的气息。”
“这个东西也是出自那里？”她举起手中的佛珠。
老马点了点头。
“我来清江镇这儿也没多久，昨日贪财多摆了会摊，没成想睡着了，差点成了那妖僧的盘中餐。”
好家伙，原来昨天是为了赚钱放她鸽子，零的表情差点控制不住。转了几圈佛珠，想打人的心情才平复了些。
“多亏了大人和你的小徒弟。”他还一脸心有余悸地自顾自说着，目光扫视到了江应看身上。
“妖僧之事可一会再议。”
“倒是大人，我早就想说了，你这小徒弟似乎不简单，一定让我给他算一卦。”他贴近两人神秘兮兮道。
江应看向零投去征求允许的眼神，她点了点头。
老马一把抓过江应看的手，他闭上眼睛，手指轻轻晃动着算箩。
“你这小徒弟，身怀混沌灵根，是千年难遇的奇才。”
“混沌灵根？”她有些震惊，“那个以一息修万道的混沌灵根？”
她在玄霄洞中看到过，此灵根为云津大陆上古神祇传承，千万年难得一遇。只需吸收一种灵气，便可同时滋养五种灵根，看来她当年确实没有看走眼。
江应看也面露惊讶，连脑内的黑影和天屿宗的灵镜都没识出他的灵根，这半路出家的道人知识储备好像真的远超想象。
但马莫特的神情却突然凝重起来
“命有劫煞，孤辰长生，签曰……”
“签曰……”他抽出算箩中的一根空白签，其上出现了烧焦的痕迹，组成了一句歪歪扭扭的诗词。
他有握着竹片的手微微颤抖，念出签文：“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