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典已至尾声，师尊不必在此多待。”
江应看的生气并不外露，只微微皱起好看的眉头，像一只温文尔雅的狮子。
“你小子，还指挥起我来了！”零感觉他抓住自己腕部的手变大了一圈，力度很轻。
“你放心，我不收徒，就看个热闹。有你一个就够我折腾的了。”
这小子虽然长大了，但性格确实一点没变，还是那么粘人！
怕不是今晚也要缠着她讲故事。
远处，小狐狸毛绒绒的耳朵竖起，捕捉到二人的对话，他屁颠屁颠上前道：
“绫月上仙，弟子早就听闻您三年前斩杀地星银蛇的英勇事迹，一直仰慕您……”
突然，他眼里多了几分视死如归的坚毅，脸红道：“您不收徒也没关系，只要能呆在您身边学习，让我做炉鼎我也愿意！”
江应看双眼瞪大，快速将她护在身后，一脸不可置信，仿佛这小狐狸会吃人。
众人还是不改吃瓜初心，场面顿时沸腾起来。
“炉鼎？”
“不愧是狐妖一族，真是开放！”
“欸，这你就不懂了吧！狐族专精阴阳调和之法，当炉鼎说不定还是件好事呢！”
零感觉眼前的狐狸在进行骚操作，但一时也很懵。
炉鼎？阴阳调和？来云津也不久了，却从未有人与她提过这些。
炉子不是用来烧碳过冬的吗？难不成仙门喜欢人形发热器？云津人可真会玩。
“今年冬日将至，想必上仙缺个暖床的，你看这小子毛发润亮，发热期长，当炉鼎是极好的。”
见她满脸疑惑，狐族老者也上前搅起浑水，嘴角勾起一抹奸笑。
嚯，果然是云津人奇怪的取暖方式，居然还有发热期长短这种评价性能的奇怪指标。
“那，加热效果怎么样……” 她只是好奇，但话还未说完就被身旁的两人生生压了回去。
江应看和方天桉一人蒙着她耳朵一人捂着她的嘴，齐刷刷道：“老狐狸你敢脏了我师尊\月儿的耳！”
方天桉压了压由于太激动而破掉的声音，整理着衣襟道：“我天屿宗是名门正派，从不沾染歪门邪道。”
“清秋山的老先生，你祖孙二人今日言语颇有冒犯，且天屿宗修炼法门恐怕不适合这小狐狸。”
“请往别处另谋高就吧。”方掌门向看台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几个其他宗门的长老露出了能捡漏的欣喜。
他强忍着愠色挥挥袖子打发走两只狐狸，反正收徒大典不只有一个赢家，优秀人才多得是。
虽说掌门要顾及别派颜面，但要是涉及绫月的声誉，他绝不能忍。
知道掌门不会撕破脸，两只狐狸还想再辩解两句，却突然感觉身上一凉。
“再敢靠近我师尊一步，身首分离。”
江应看面无表情地将剑抵在二人的脖子上，分明已经压出了红色的痕迹，他周身杀意渐起。
“江，江师兄，剑下留人，我不拜师了还不行吗！”
两只狐狸夹着尾巴灰溜溜离开，小狐狸还时不时不舍地回头看看她的方向，却每次都对上江应看寒渊般的眸子。
零调皮地从江应看和方天桉后面探出身子，安慰道：“别担心，你会有好归宿的。”
听了这番话，小狐狸耷拉着耳朵快要哭出来：
“呜呜呜，爷爷！绫月上仙又强又温柔，她不应该是江师兄一个人的，她应该是大家的……”
“呜呜呜，终有一日我要打败江师兄，把绫月上仙抢过来！”他眼睛里闪着布灵布灵的光。
老狐狸宠溺地摸了摸他的毛发，转而无奈道：“傻孩子，想想可以，别真的去做，你打不过那个怪物的……”
……
“师尊，我们回去吧。”江应看伸手接她上剑。她把小白揣在兜里，欣然应答。
收徒大典还未正式结束，方掌门脱不开身，只得死死盯着绫月拉上那小子的手。
刚刚送走的顶多算是个小角色，真正难搞的，是女儿这个徒弟！女儿对他甚是宠爱，自己贸然出手怕是不妥。
方掌门叹了口气。来日方长，总有机会将那二人分开，只求他现在不要有什么歪心思。
不一会，二人轻盈飞至高空。
自上次宗门大比之后，她倒是摸清楚了御剑的正确姿势。一只手轻搭在江应看的肩上，十分惬意。
风吹着少年的发丝，轻轻拍在她的脸上，好闻的味道也被送入她的鼻腔。
“师尊真想收那狐狸为徒？”身前的人突然开口，没有回头看她。
这小子几年没去看自己，今天也没去接自己出关，现在质问起自己来倒是一套一套的。
零决定逗逗他，出一口恶气。
“想啊！”
江应看身形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