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转眼明日就是宗门大比。
江应看环抱双臂,斜倚着厨房的木门,目光紧盯那上下扑腾的锅盖,丝毫不见慌乱。
几个月以来他修为大涨,前几日他便已觉自己将要突破境界,步入筑基初期。
好在炼气到筑基并不会引来强烈的雷劫,他便在后山自行消解了一天一夜,没有劳烦师尊。
再回到绫月阁小院时,只记得师尊焦急与担忧的神情中透露着一丝欣喜。
他极为受用。
若不是骆华上仙叮嘱药浴只能一月一次,他恨不得天天泡在那浴盆之中,尽管他很嫌弃那口黑不溜秋的“大锅”。
“饿扁了!饿扁了!”
院子里,零和小白正如饿鬼附体,一边呼唤,一边放肆地用筷子敲打着空碗,演奏出杂乱的噪音来。
像极了两个被惯坏的熊孩子。
“应看,速速给本座上菜!”
她近日学习了不少天屿宗小知识,发现这边的仙人十分喜欢装腔作势,便也故意有样学样起来,自觉非常有趣。
“来了来了,最后一道菜!”江应看掀起木质的盖子,从锅中端出一盘卖相极好的红烧狮子头,快步送上了桌。
“师尊尝尝!”
看着师尊满是期待的星星眼,他奇怪的虚荣心得到了莫大满足。
师尊今早不知从哪寻摸了些稀有的灵草和兽肉,全扔到厨房交给他下厨。
说来也怪,现在他并不排斥师尊使唤他做饭,反而乐在其中。他的厨艺比之前也长进不少。
冬日刚至,冬雪未落。
高大的银杏树上仅剩的叶影斑驳,笼罩着延伸到小池塘前的石阶,一片金黄共着明媚的天光倒映于水面。
零端起手边晶莹剔透的小酒杯。
“那么!预祝应看在明日的宝卡梦大师……不对不对,宗门大比中拔得头筹!”
她和小白对饮而尽,脸上渐渐泛起了红晕。
江应看也想加入,见自己杯中空无一物,便也伸手摸向那白玉酒壶,却被她一把抢过。
“小孩子喝什么酒,喝果汁去!”
她指了指旁边的另一个小壶,里面散发出淡淡的果香。
“师尊,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为自己辩解,却也乖乖地斟上一杯喝了起来。
三人谈笑间暮色已沉。
新月如钩,烛影绰绰。
温酒的小火炉还在努力驱散着周边的寒冷。
三巡酒过,小白已经趴在桌子上醉得不省人事。
而零眼神也逐渐迷离,她魔力虽高,却一直不胜酒力。
今日高兴,忘了控制酒量,几杯下肚已然到达极限。
她撑着最后一丝清明,举杯四顾,最终将杯盏轻轻靠近少年的眼角,似是在与那湛蓝的眸子碰杯:
“你的眼睛真好看,就像槲寄生下的蓝宝石。”
江应看听不懂她的比喻。
他不由自主地侧过头,让眼角真切碰上了杯身,冰凉的触感自那一点传来。
“师尊,弟子有一事不解,望师尊解答……”
“师尊与先前……是同一人吗?”他也自觉这问题有些荒谬,但眸光依旧热烈地投向零的方向。
“那当然&&%……”话还未说完,她便再也支撑不住沉重的眼皮,径直倒向大理石桌。
江应看温柔地将手垫在她的额下,她蹭了蹭那柔软的小臂处,沉沉睡去,不理朝夕。
“师尊啊师尊,你何时变得这么不设防?你之前可不是这样的。”
少年的脸上浮现一丝宠溺,他也不知这缱绻的思绪从何而起。
他抬头沐浴月光,远处雕花的木门半开半掩间透出荧荧燃烧的一线烛火。
院内平静无风,此刻的光景就好像被静止封存一般。
虽然今晚并未得到想要的答案,心中却也觉得这个答案不再重要。
他所求不多,只要师尊和他能够永远在这世间一隅生活,便是人间至甜。
他接过零手中还未喝完的酒,送到嘴边,轻轻一抿。
唇齿间传来的是辛辣烧灼的不适之感,但他的嘴角却露出了沉醉的笑。
……
伴随着几声清脆的鸟鸣,零在主殿中悠悠醒来。
她还身着昨晚饮酒时的衣裳,头上的珠钗步摇却被拆下,安静地放置在窗边的妆奁之上。
缕缕银发肆意散在床榻,如银河倾落。
有几缕不听话的还卷曲地绕着她敏感的耳朵,惹起一抹微红。
其下,一只羽状耳扣围绕着她小巧的耳廓,上面是熟悉的黑金魔法石。
她之前托工造峰打造了这个可拆的小饰品,比起项链要方便得多。
她卷起遮光的幕帘,见时间还早,便朝着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