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起秘境入口处那些残肢断臂。
心里暗道真是猪不可貌相！居然也会吃人了！
便也顺着思绪在心里默念起了咒语，想把他们直接轰了，以绝后患。
两只梦貘见状，两腿打架的频率更加快了起来，慌忙解释道：
“回……回女侠，我们梦貘一族真的只以梦境为食。”
“陷入梦境之人最多昏睡几日，万万不到伤及性命的地步啊！！！”
“那些死人……都是芜仙人杀的……”他解释的声音越来越小。
“他有读懂万物言语的神通，不知什么时候从哪冒出来，一直盘踞此地，奴役我等小妖修……”
“我们在梦境中学人声的本事，也是他给的……”
“我们已诚心悔改，求女侠饶我和内人一命，我们还有一堆小貘子要养，我们为女侠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公梦貘声泪俱下。
零正打算回应，怀中人却轻咳了两声，悠悠转醒。
“师尊！！！”
他的脸上还挂着泪痕，见到眼前人确是由衷高兴。
“师尊，您的失语症好啦！！”
原来，这少年将自己唤作师尊，有了这洞天内神奇力量的加持，她才明白自己与眼前少年人的真正关系。
既为师又为尊，那必定是人生领路人一般的角色。
就像那些养大她的修女神父一样。
感受到肩上的责任重了几分，零紧张得吞了吞口水。
随后她如同老母亲般慈祥地看向江应看：“你醒了就好，小子……”
两人两猪，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你们两位，不熟吗？女侠为何不知这少年的名字？” 女梦貘抛出了一个不管别人死活的问题。
江应看憋着气，好像随时都可以喷发。
坏了，由于长期语言不通，她从未有机会问过他的名字，平时老叫他那小子那小子的，就脱口而出了。
她慌忙捂住嘴，又羞愧捂住脸。
她想塑造的慈爱长辈形象毁了……
“没想到师尊失语症虽好，却还是不记得弟子……”
江应看耷拉着耳朵，看起来非常失落。
“弟子名为江应看，是师尊您——绫月上仙，修行几百年来所收的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弟子。请师尊不要再忘了。”
他浅蓝色的眸子认真看向零，一字一顿，仿佛这样就能将这些信息深深刻进零的脑海。
零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她起身，开始意识到另一个问题。
说多错多，以前当“哑巴”时很多事情都能糊弄过去，她现在还想留在天屿宗白嫖，得更为小心才是。
只是，这秘境自带的翻译功能着实诡异。
“带我去找你们老大……”
“小仙不敢……但小仙可为女侠指路……”
“今日因女侠到访，我误了献上尸身的时辰，我怕他杀了我……我还有一家老小要养……”
梦貘怂了起来，仿佛刚刚的“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停停停，别卖惨了！”零出声制止，“不去也可以，给我指个路，然后戴上这个。”
她从旁边随便拾掇了两根杂草，往其中注入魔力，围住了两只梦貘的脖颈。
“女侠，这是什么法宝？竟如此神奇。”
“断头环。”零面无表情道。
“修仙要徐徐图之，日后莫要再害人，如有违背，等着身首分家吧！”
她扔掉手中的碎叶，那叶子直直插进一旁的钟乳石中，石头应声崩开。
两只梦貘慌张地指路后，便落荒而逃。
“走吧，小……徒儿！”
脑子绕了几个弯才适应自己多了个便宜徒弟，她对江应看伸出手。
“跟紧了。”
零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着些天屿宗之事，江应看耐心地给予解答，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就这样穿梭在漆黑的洞道中。
他握着她的手微微用力，感受着她温柔的言语包裹自己的微妙感觉，脸上浮现一抹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微笑。
还好，这才是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