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前辈误会了。”
苏乞年摇摇头,他可不是不远万里来献血的。
不是为赠天龙血而来?姜家准王一怔,随即就露出凝重之色,为叔祖而来,又与天龙血无关,那么剩下的不论是哪一种可能,对于他们两大人皇世家而言,都无比重要。
“姜前辈可曾听说过神凰草。”
“神凰草……”这位姜家准王略一沉吟,随即眸光一震,道,“难道是近古之末那位药皇,掀动了皇道征伐的那位,虽然最后不知所踪,但却令出手的一位异族皇者遭创,加速了皇道寂灭,提前化道归墟。”
哪怕是近百年来,已经平复下来的心绪,此刻也禁不住地躁动起来,这位姜家准王眸光灼灼,看向苏乞年,若真是神凰草,这传闻由远古神凰之血滴落,造化而生的绝世灵物,再进化成药皇,这中间渡过了多少劫数,若是叔祖服用了,亦有很大的可能涅槃重生,即便还化不尽那百草之毒,但延年益寿,至少渡过眼下的劫数,多半不在话下。
车辇中,圣者姜宁也不禁露出激动之色,他相信,这位战皇殿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域主,既然开口了,绝非是无的放矢,难道他得到了关于神凰草的线索。
下一刻,在那姜家准王与姜宁圣者灼灼的目光中,苏乞年颔首道:“那株神凰草,就在苏某身上。”
果然有神凰草的线索!等等!
“在你身上!”
姜家准王霍地起身,差点将车顶掀翻,惊得几匹拉辇的五星天马差点崴到腿,一匹匹打着响鼻,露出不满的样子,要不是车辇中坐着的是准王,它们绝对会毫不犹豫将缰绳一甩,掀翻再说。
车辇中,姜宁圣者浑身颤栗,背脊一下寒毛竖起,他也回过神来,什么叫在身上,那曾经令皇者遭创的可怖存在,就在离他咫尺之外吗?
这也太吓人了,简直没有一点征兆,开口即巅峰,将一尊与皇者媲美的存在带在身上,这是有多心大,而且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一尊药皇,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被一名准王寻到,并甘愿被带来他们姜家族地,等着被人炼化服用。
“苏域主,这玩笑可开不得。”姜家准王苦笑道,“真是那尊药皇,知晓我等在打着将它炼化的主意,恐怕……”
他说不下去了,即便百年前一身杀性,此刻也有些瘆得慌,这可不是一般的绝世灵药,而是一尊举世罕见的药皇,在某种意义上而言,一个纪元之内,其现世的次数,或许比这个纪元成就至高果位的皇者,还要稀少。
“这神凰草,的确封存在苏某体内。”
苏乞年郑重道,也没有隐瞒什么,将龙凤天渊之行如实相告,只是隐去了他开辟肉身诸天的道之雏形,与先天纯阳之体,至于这神凰草的异样,也都坦然告知,虽然他带来了神凰草,但这似乎并非是全盛时期的药皇,能够拥有几成的药皇之功,就不是他所能够推断的了。
“原来如此,贵脉几位道友为寻神凰草,竟然不惜闯入龙凤天渊,那药皇寂灭之地中,竟有如此众多的诡异,实在是步步凶险。”
姜家准王感叹道,虽然苏乞年说得简单,有些地方只是三言两语带过,但他还是能够感受到其中的凶险,尤其是那七星之路,那诸多诡异生灵,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在背后糅合血脉,践踏生命,就不怕诸族共伐吗?
还有那锁天一脉的大师兄,他似乎有所耳闻,但应该不是他这一辈的人,但一位阵道宗师,至少也是能够媲美无缺王者的存在,遑论是绝巅的宗师,居然能将洪极阵纹铭刻在血肉之躯上,只是这种手段,就堪称经天纬地。
“苏域主等不惜以身犯险,为我两家寻来神凰草,姜、姬两家实在无以为报,姜远先代叔祖谢过苏域主,谢过贵脉诸位道友。”
说着,这位姜家准王露出无比郑重之色,朝着苏乞年躬身一礼深深拜下。
但拜到一半,就被一只大手扶住,姜远准王眼中神光一闪,车辇一角,姜宁圣者顿时感到了一股无形的压迫感,令他呼吸一滞。
不过弹指一瞬间,姜远准王就被扶起,一切看上去行云流水,没有半分窒碍,但这位姜家准王,再看向苏乞年的目光,就生出几分惊叹之色,道:“苏域主战体无双,姜远自叹弗如。”
刚刚一刹那的试探,他竟然没有半分反抗之力,就被生生扶起,虽然两者都未尽全力,但姜远还是能够感受得到,这位年轻的圣王,体内到底蕴藏着怎样恐怖的战血,其于战体之上的造诣,或要远远凌驾于他之上。
顶尖准王!
还是一位闯入了战王路的顶尖准王,这位比之近段时月,战皇殿内传出的消息,在姜远感来,还要更加强大得多。
“我这就去请诸位无上!”
姜远准王随即沉声道,苏乞年言及这神凰草或许有异,他自然不敢怠慢,毕竟是药皇,即便处于寂灭重生中,但毕竟是昔年令皇者都遭创的恐怖存在,一旦真的生出什么幺蛾子,这神农山怕是要化成一片劫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