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人皇姜家嫡脉,乃人皇八世孙,年近五百岁,是一位绝顶圣者。
于神圣而言,五百岁还很年轻,但他没有犹豫,来到苏乞年等人面前,言及可以放手施为。
“好。”沉默半晌,紫阳王颔首,苍老的声音有些低沉。
百草之毒,植根于人皇姜家后人的血脉里,无尽岁月过去,几乎已经与他们的血脉融为一体,虽然或多或少,都会影响寿元,但大都很稀薄。
想要化解百草之毒,先要找到它。
在药石之道上,在场的诸多炼药大师,宗师级人物,哪怕是诸位紫绶刑天,也无法比拟。
接下来的三天内,苏乞年对于这浩瀚星空的药石之道,也叹为观止,这其中涉及的诸多药理,星空中数之不尽的草本灵种,甚至很多灵药的生长,涉及日月星辰,乃至诸道的变化,哪怕是炼药大师,甚至是宗师,也无法尽知万一。
只是药石之道难以获得惊世之力,且本就蕴藏于草木精灵之中,是以无尽岁月以来,也无人有力将之映道诸天。
嗡!
三天后,偏殿内,一口以赤金铸就的药炉中,无色的药汤翻滚,身为绝顶圣者的姜宁盘坐于内,哪怕以神圣的体魄,在诸位炼药大师、宗师的药石面前,也隐隐有些撑不住,遑论那掺杂了神金的药炉下,是属于紫阳王的秩序之火在舔舐着炉底。
这还是紫阳王有意削弱了秩序之火的杀伐气,纯以至阳的火力焚煮汤药,即便如此,以这位无上王者对于一身道与法的掌控,也隐隐有些吃力。
平日里,诸位紫绶刑天对于战域内的诸多炼药大师、宗师并不过分看重,因为修行者随着修为的加深,生命的进化,本身就具有极强的恢复力,药石之道很多时候只是锦上添花,而弥补、增进血气,也只适用于融魂境之下,修行的第一步和第二步的积蓄。
但这三天里,随着诸炼药大师、宗师联手,哪怕是诸位紫绶刑天,也感受到了一种惊艳。
姜宁的脊椎骨在发光,属于人族的战血沸腾,髓海扬波,在药炉上方,隐隐显化出一片炽热的汪洋,将整座偏殿都映照得一片青红。
这种青红色的战血,是独属于姜家的人皇血脉,不仅灼烈无比,更拥有强大无比的生机,只要是姜家血脉,哪怕只是初入神圣领域,也拥有血肉重聚之力。
这一刻,先草圣主蹙眉道:“再熬炼下去,恐怕有损姜宁道友的根基。”
诸位炼药大师、宗师彼此相视一眼,没想到以他们联手之力,居然连那百草之毒都无法逼迫显形。
“继续,无须顾忌。”
药炉中,姜宁声音有些沙哑,即便身为绝顶圣者,这种熬炼,也已经濒临极限。
有紫绶刑天起身,眼中浮现凝重之色,事实上他们很清楚,即便他们倾尽全力,也休想化解那百草之毒,否则这么多年来,以人皇之力,早已为族中诸多后裔化解残毒。
要知道,历代神农,未必都能证得至高的人皇之境,但每一代神农,一定都是举世难觅的炼药大宗师,这等同于诸多炼药师中的皇道果位。
而现在,他们这一行人竭力而为,也没能逼迫出那一丝百草之毒,不用说化解了,为此葬送一位年岁尚轻的绝顶圣者的根基,乃至性命,实在令他们感到为难。
哪怕身为无上生灵,可以杀伐果断,面对这样的一幕,也不禁心生迟疑,与此相比,他们宁可征战天路,驻守界关,与那些异族无上高手厮杀,反而不用如眼下一般举棋不定,左右为难。
“不如让我试试。”
就在这时,有平静而略显沉凝的声音响起,来自偏殿上首,引得殿中诸位炼药大师、宗师侧目。
是他!
有紫绶刑天皱眉,直言不讳道:“苏域主你能以当下的年岁,走到这一步,我等的确惊叹不如,但药石一道,非是修行,无关于杀伐……”
“让他试试。”
那开口的紫绶刑天一怔,声音戛然而止,而后沉默不语,他没想到,紫阳王居然开口了,这有些出乎他的预料,本来在他看来,诸位炼药师费尽心力,本已不易,若是这位肆意插手,不仅拖延时间,令那姜宁有道消身死之危,更会破坏诸位炼药师的布置。
不仅是这位紫绶刑天,就算是剑木刑天等,也都有些诧异,他们深知紫阳王对于那一脉极不待见,却没想到,今日为其开口的,也正是这一位。
剑木刑天不禁有些好奇,此前战楼第九层,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紫阳王会生出如此截然不同的转变,那句我败了,他怎么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不是没有与苏乞年交过手,也深知这一位的可怖,当今年轻一辈,怕是无可出其左右,但若说眼下就媲美无上王者,未免有些离谱了,神话都不敢这么传。
但对于苏乞年,他也有一种难言的观感,这是源于剑心的感知,说不清,道不明,他总觉得,这位锁天一脉的年轻圣王,身上有着一些极其特殊的东西,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