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七,帝至监司,留宿此处,寅初归。
七月十九,监司大火,死七伤九,事后查验,刘伶夜间离开去了毓秀宫……
“我去,睡不着啊。”快叶欢双眼睁开又坐了起来,对面的郭嘉依旧熟睡。
“奉孝你没心没肺啊,本公子怎么就睡不过去?”原本在海边叶欢还想悠闲一段时日,但晋阳消息不断传来,却让他改变了主意。
“我又不能把天子绑住,这种事情太束缚人性了,可……”
“监司大火,肯定不是意外,有人想杀刘伶?又会是谁?前方宫中刺杀已经有了一次,防备定会更加森严,那此次要不是绝顶高手,要么便是内应下手。”
“绝顶高手?不大可能,皇宫的安保是本公子设计的,黄总管尽心尽力,设若不是内应,就是本公子也无法进入刺杀,还有谁比我厉害?”
叶欢摇了摇头,在他所见的高手之中,就算强如王越统叔,也不可能潜入皇宫刺杀。况且若是这般高手出动,刘伶怎么还能保住性命?
“杀刘伶的当不是王司徒和董承麾下,那是他们攻击天子的理由。配合那一道密旨,并非没有推陈留王上位的希望,那是谁想
杀他?”
“皇后?董贵人?她们就算有这个心思,却没那个能力……”
“又是谁在保刘伶?天子?亦或是……”
一个个想法在叶欢脑海中浮现,又一个个被他否认。皇宫之事只是其一,徐州战局,凉州之事,以及其中那些复杂的脉络,确是让人头大。
抬起头,见郭嘉睡得十分香甜,嘴角一滴晶莹不住闪动,心中顿起不平。
“奉孝……奉孝……郭奉孝你醒醒。”叶欢不禁喊道,谋臣谋臣,为主公排忧解难,你倒好,让我想的头疼,自己却睡得快活,还有如此道理?
“丝……”郭嘉睁开双眼,惺忪迷离,吸了一下嘴角的口水,目光恢复焦点。
“主公,到了?”说着话,鬼才掀开窗帘看看,不禁一愣。
“还有半个时辰才能到若溪,喊你起来是要奉孝你想办法。”叶欢叹道。
“办法?主公不是说了,交给贾军师吗?况且我们还不知详情。”
“呃……我是说过,但既然决定回去了,我等也该替文和想想。”
“主公,宫中之事,一见便有内应,当日很多内臣宫女都是从长安而回,这几年虽是平安,但焉知其中没有旁人安插的亲
信?”郭嘉晃晃脑袋终于道。
“那若依奉孝,要杀刘伶之人为谁?保他的又是何人?”
“我不……”刚说两个字,见主公神情“不善”,郭嘉不由改口:“兄长,杀刘伶的定不是王司徒与董将军,由此推之,希望朝中内斗也不会为之。”
叶欢没有说话,只是盯着鬼才,你想到的这一点,本公子也想到了。
“这保他之人,可能是天子,也可能是王司徒和董车骑出手。”
“奉孝,你再好好想想,还有没有什么头绪?正如你所言,天下诸侯巴不得晋阳乱,就不可能在此时杀刘伶,我实在想不通谁会如此为之?”
“哦,我想想,想想……”郭嘉答应着,伸手到车厢之上移开一块木片,内中空洞,却有一竹管垂下,他拿大海进去放了一碗清水,再用丝巾擦拭额角。
叶欢见了欲言又止,那竹管直通马车顶上的一出铁箱,内中盛有山泉水。将堵头旋转开来就能取水,乃是逍遥车的最新设计,去年才开始用。
清凉的山泉水点在太阳穴,郭嘉一阵神清气爽,脑筋快速开动起来。
“哎~少逼一点都不行啊,我是不是对你太宽容了?”看着郭
嘉深思,叶欢心中腹诽,鬼才天才横溢,但能用一分力解决,他就绝不会用二分。
兵家之事还好,似这般朝中权谋,一旦交给贾诩,他是懒得思考太多。
“主公,嘉略有所得……”盏茶功夫之后,郭嘉眼中一亮出言道。
“快说快说……”叶欢不耐的挥挥手。
“兄长,以我浅见,两次刺杀刘伶的绝不是同一路人!第一次看似危险,其实用意只在提醒天子,而第二次,才是真正要取其性命。”
“娘的,果然要拿鞭子抽。”叶欢心中想着连连点头,却不说话。
“皇宫内院,戒备森严,当日兄长亲自相助黄总管安排。设若第一次还能攻其不备的话,第二次纵火如此完美,绝非一人之力可以完成。”
“王司徒和董车骑以及其余,就算在宫中有所安排,在天子注重之下也很难弄出如此大的动静,况且只为一个刘伶,因此嘉判断,不可能有人做得到。”
“不可能有人做到?奉孝你想了半天,就想出来个这?”叶欢一阵苦笑。
郭嘉不慌不忙的一笑:“兄长,嘉还没有说完。宫中火情,来得如此猛烈,死伤不小,那么行事之人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