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此事并非三言两语能说清之事,我等各自整理了一份年度的账本,请殿下查看。”
店铺的大管事明显是几人的核心,他率先拿出一叠同书信厚的纸张,方便长公主短时间了解情况。
不愧是宫中选出的人精,还真是细心如尘。
“殿下,我们也准备了。”
“您一看便知。”
“对对对。”
另外的三位管事也拿出一张纸,都是同样的厚度,如此看来,应是一早准备好的。
只是不知是刚刚准备,还是准备许久了。
“呈上来。”
长公主的眼睛犹如一汪清泉,澄澈明亮,却又仿佛能够看透一切虚伪与谎言。
云姑端着信纸厚度的账本来到近前。
长公主伸出纤纤细手,抽出一张开始阅读起来,她一目十行扫着其中的内容,略过每一个数额时,她的脸色都黑上一分。
田地,亏空。
店铺,亏空。
庄子,亏空。
房产,还有变卖的。
“大胆!”
长公主的心中生出一股燃烧的怒意,她一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面,其上的茶盏都被掀翻了。
“殿下息怒……”
四位大管事已是汗流浃背了,他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惧怕得不能自已。
潘嬷嬷拿起账本研究一会,她皱着眉头,都能夹死一只苍蝇,道:“殿下的产业都是京都的旺地,不说自己做生意,租出去也是一笔租金。还有土地也是肥沃的,往年年年都有收成。”
“至于庄子花费银钱是正常的,但是往年都有标准,也花不了这么多银子。房产更是可恶了,咱就不说地点金贵,租出去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就说扔在那也不赔钱的东西,没听说谁家房产亏空,不得已变卖的。”
“你们是不尽心,还是黑了殿下的银钱,老实交代出来,否则,没有你们的好果子吃。”
潘嬷嬷是懂得管事的,一下子就说出了问题的关键。
四位管事们抖动的更加厉害,如同筛子一样,可半天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不想说吗?
长公主可不是泥捏的,她厉声道:“不想说,便别说了!来人,把他们给本宫拖出去杖毙,全家发配边疆。”
什,什么……
杖毙!
发配边疆!
四位大管事从头软到了脚,哆嗦得更为厉害了。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呀……”
“这事跟我们没关系呀……”
“此事是驸马所为,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呀……”
“殿下容禀……”
原本是夫妻之间的事情,同他们没有直接关系,可偏偏此事是他们手中的活计,故而惹了一身骚气。
驸马!
长公主紧紧地攥住拳头,指甲陷入了肉里,虽说她早听女儿说过此事,可又听见时,还是不由满腔怒意,道:“说!”
这回谁都不敢磨蹭了。
他们按照顺序逐一禀报。
店铺大管事一叩首,道:“这账目是五年前出现问题的,那时倾国府的赵老夫人管权,称店铺的事宜不用问您,而是直接同她说,奴才还曾悄悄地问过您,您说,全权交给赵氏处理……”
“赵氏是个心贪的,店铺有账,她就要掌柜们取出来,一二来去,店铺连经营的成本都没有了,然她还欲求不满,安排赵家的亲戚顶替掌柜的位置,店里的小二有忠心的,曾同我汇报过……”
“说是赵氏把账目做成亏空,实际银钱全进了她的口袋里,至于咱们经营最好的几家店铺,她还给卖了出去,那是一大笔雪花银呀……”
他是聪明人,先言明,此事是长公主收益,再说赵氏的种种行径。
长公主面色发黑,已经是怒火焚烧了。
潘嬷嬷也要气死了,道:“大胆赵氏!长公主让她管理私产,那是给她抬脸,她居然敢吞了银子,她就不怕事情败露嘛。”
庄子大管事见缝插针,道:“她是个胆大包天的……她家中的亲眷朋友,好多都塞到了庄子上来了,他们原是穷乡僻壤的刁民,现在一朝得势,都把自己当主子。”
“对待庄子上的奴仆,不是非打即骂,就是各种羞辱,他们还花费庄子的钱财,每一年,都是一大笔开销呀。”
田地大管事顺势接话,道:“田地也是如此呀,赵氏占据田地,不是给亲人分,就是租出去,还有变卖的,她花的都是公主府的钱呀。”
房产大管事也磕起头来,道:“正如嬷嬷所言,房产不能是赔钱的生意,实在是赵氏控制的太狠,我们也没有办法了呀……”
“殿下,奴才们无能为力呀……”
四位大管事开始接连磕头,他们的脑门都磕破了,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