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们那么要好的样子,不禁想到我和姚姐姐来。
诶,我和姚姐姐是怎么要好的,怎么一下子有点想不起来了,前些日子与我说了什么话来着,因着成婚前的准备,我好几个月来唯有这回见着她了。
我摇了摇头,现在的记性可越来越差了。回去定要把以前的事写在纸上,还要写几封厚厚的信寄给姚姐姐。
忘了别的事还小,忘了姐姐,这可不行。万一我爹还是不放我出门,我就只能这么打发时间了,哎。
又跟了花轿一段时间,看着花轿慢慢地出了城门,我也折回家里去了。
府里面倒是蛮热闹,府几个侍女聚在一起说着悄悄话,见着我却是不敢说了。
一个胆大些的侍女悄悄给我拉到一旁,似乎是瞄一瞄附近有没有人在,才暗戳戳地凑在我耳边说道:“小姐,那位的尸首被捞上来了。”
侍女们一阵紧张,觑一觑我的神色,见我没有什么反应低着头也不敢接着说了。
可是那位是哪位啊,府里死了人吗?
我这人就是好奇心太重了,害死猫的这个道理我显然不知,不过也没有谁敢害死我就是了。
所以,“那位是?”
“老爷养在府里的几个少爷,跟着夫子上学堂的。”小侍女看我不是特别在意的样子似乎明白了什么,“小姐好像跟他不是很熟,原来如此,都是底下人误传的啊……”
她后面的话我听不太懂,毕竟我脑子不太好不是瞎说的而已,但前面的她一说我就知道了。
我爹这辈子就我一个女儿,让我这个脑子糊涂的继承家业显然是不可靠的。于是便从旁支里挑了几个男子,从小养着。长大了挑合适的入赘,以延续他心心念念的香火。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都不跟我说说?”
小侍女叹息着一个可怜儿郎的命运,接了我的话茬,“有两三天了吧,掉到河里飘远了,这不才捞上来,尸首都泡的发胀,据说还是几里外的人家洗衣时瞧见的,把那家娘子吓得一跳。老爷这才知道了,打发人去抬回来了,看着好不骇人……”
我这下想起来了,孙幼死了一了百了,可是我还活着。
不该呀,我爹定不会让这样的流言传出去的,若是损了我的名声,他也不剩下什么好脸了。
“不过,这样的死法也算便宜他了。”她把话头一转,“谁教他偷盗财物,被发现了还挟持小姐。若是被捉住了,老爷夫人定是要一棒一棒打死他的。”
.......
与我所想的竟是一样了。
我大惊,为这个年轻的小郎君默哀,死相竟如此凄惨。也不敢再听,心里默念着念了阿弥陀佛就跑开了。
孙幼,你不要怪我。我不想死的,是你要带我跑,要送我死路的。
盗窃么,畏罪投河。这样的罪名。
我应当是想哭的,只是眼泪怎么也落不下来。
我好像也并不怎么惋惜他。
回了我自己的屋子,我把纸张铺平,磨好墨提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