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闱在即,乔悠也早就痊愈,乔冲已经走马上任,新房子都收拾妥当,秦淮之安排好孙豹就不再耽搁,带着全家起程去京城......
乔家的新宅子与秦家的宅子相邻,只是更小一些,规规矩矩的三进宅子已经收拾好几遍了,这些日子乔冲每天都会在宅里子走走看看,这里就是他和妹妹的家了,如果他平时不当值,就会去街上逛逛,如果见到京城姑娘们喜欢的东西也都会为悠悠准备一份,几年不见,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
这个宅子还是秦大哥给买的,否则就凭他一个六品武官怎么会买得起这样好的宅子,而且还把他给乔悠的银子拿给他,告诉他悠悠在妙想屋的生意,还告诉他秦家的宅子都是悠悠赚的钱,这个宅子只当是秦家的彩礼,让他安心住下便是。
从小他就听秦大哥的,秦大哥从小优秀,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让他信服,之前自己觉得悠悠虽然是妹妹,不过中看不中用,不会持家理事只爱打扮花钱,就想着自己多长本事给妹妹撑腰。
没想到秦大哥现在却对妹妹一往情深,说起悠悠时那情意绵绵的样子都让他觉得是不是这几年秦大哥里面的瓤子变了,怎么好像被恋爱脑夺舍了一般......
今天乔冲一早就在城门等候,他离家已快五载,走的时候妹妹还扑在自己怀里不让他走,也不知道现在长成什么样子了。
调令来的急,他回京前只能匆匆去看了看父母的坟冢,墓地收拾的干净,上面还有香炉供品,听村长说妹妹将田地出息交给村里一部分,还请了村长时时照看父母安息之地,乔冲甚感安慰,记忆里的小姑娘现在处事如此老练让他放心,不过心里也愈发愧疚,妹妹自从娇惯,从不爱这些俗事,若不是自己离家,她怎么会事事都要自己费心......
落日下的城墙威严高峨,被城外马车卷起的尘土与夕阳的余晖染成宝相庄严的金黄;又似一只匍匐在地上的巨兽,兴奋的凝视着这些人们,裂开的大口仿佛可以吞下世间万物......
这便是天子脚下,成就了无数人的兴亡!
对乔悠而言不过是换个更大的城市生活,她已经按捺不住掀开车帘张望,乔冲,她想看看这个从未谋面哥哥长的是不是和她很像,而且私心觉得少年将士一定英姿勃发好看极了。
几个孩子眼中则充满好奇,他们还没见过这样高大的城墙,这样多华丽漂亮的马车和熙熙攘攘的人群比他们在青石镇过节时看到的还多,城门口叫卖的小贩货郎挑着扁担,里面放着各式各样的果子饮子看的他们应接不暇......
李嬷嬷她们却心怀敬畏,京城皇亲贵胄遍地,一不小心行差踏错都会惹人笑话,来的时候已经告诫自己凡事多听多看多学,少言少语少给家主惹事。
骑在马上的秦淮之面色平静的看着前方,他回来了,终于又站在了这个城门前,这次,弟弟妹妹们一个也没少,车上还有他将穷极一生,像一名信徒一样虔诚守护的女孩儿。
秦淮之双拳紧握,狠狠压抑着自己内心冲土而出的复仇欲望,上一世阴暗的地牢,鞠茵茵不屑一顾的表情,入口像刀割一般的毒酒在他脑中越来越清晰,他甚至可以触摸到那像骨头一样光滑的酒杯......
恍惚中又看见三皇子一脸鄙夷的看着他说:“蝼蚁之辈,岂能与神相抗!”
现在的秦淮之脑中只盘旋一句话:“且看蝼蚁之辈,如何弑神!”
刚进城门就见一名白袍青年策马从远处奔来,还未等马儿站稳就翻身下马,用拳头捶了一下秦淮之后三步并做两步跑到马车前,呆呆看着掀开帘子张望的姑娘。
“悠悠,是悠悠吧,我是哥哥!”乔冲眼睛发酸,妹妹高了,也更漂亮了,从青石镇到京城这一路舟车劳顿却掩不住她眼里的神采。
“哥哥!我是悠悠!”乔悠心里发胀,她从来没见过这个哥哥,可这一刻血脉觉醒了,天然的亲切丝丝缕缕系在他们身上,割不开剪不断......
乔悠跌跌撞撞的下车扑到哥哥怀里,这人与她血脉相连,是她在这里唯一的亲人,是那个把自己多年积蓄全部给她,那个在信中几度哽咽将字迹氤氲不清的哥哥......
秦淮之看他们抱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出声:“乔冲,你撒开悠悠,她快被你勒死了!”
“啊,你没事儿吧悠悠,我一时高兴,忘了分寸。”乔冲听话的松手,然后扶着妹妹肩膀不停打量。
这时来了一个高壮的小厮,对乔冲说:“公子,马车准备好了。”
乔冲拉着妹妹走到自己准备的马车前,对乔悠说:“悠悠,这个是乔平,家里还有个乔安,平时都是他们两个跟着我。”
说完又对乔平嘿嘿一笑:“怎么样,小爷没说错吧,小爷的妹妹长的最好看。”
乔悠对着乔平浅浅一笑点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这一笑却把乔平看的闪花了眼,小声对乔冲说:“公子可得把小姐藏好了,我还没见过这样漂亮的人呢,也就霍念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