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家常月白长衫的乔悠正用水草逗鱼,她现在一边悠闲的听着李嬷嬷外出买菜听来的何府八卦,一边抱怨苗爷爷的药苦不堪言,还能不时对淮浅新学的双面绣点评一下。
秦淮之有些恍惚,无法把在袁府反败为胜后又使银子让这件事儿现在闹得无法收拾的人,与现在这个笑的没心没肺的姑娘联系在一块儿......
“悠悠,站的太久了,快上床躺着吧。”秦淮之无奈的说出第三遍。
“我早都好啦,现在头也不疼嗓子也不疼,都躺了一上午,骨头都酥了。”乔悠现在知道只要她一撒娇秦淮之就没辙。
“秦大哥,我想吃南街那家炙牛肉,还有福记的烧鹅和李记的的梅子冻糕,这些日子上顿下顿的喝粥,我现在嘴里苦的难受,胃也疼。”说完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秦淮之。
这个丫头看着惨兮兮的,不过秦淮之知道她就是用这副样子哄着李嬷嬷给她私下做了不少卤味,后院角落里的鸭骨头还是淮云淮浅去埋的,被子里面的游记全是淮书偷偷拿给她的,昨天掌灯的时候他还听见李嬷嬷悄悄问她要不要吃点儿小馄饨......
现在这个家只能他管着她,其他人早被她哄的死死的。
可看着这双眼睛秦淮之自己也说不出来狠话,只能亲自把她扶到床上,让她躺好后柔声说:“明天我再让苗爷爷来看看,如果真的好了,中午就让你吃上好不好?”
“那好吧,让苗爷爷早点儿来,福记的烧鹅有时候中午就卖没了。”得到满意的答复,乔悠听话的闭上眼睛休息。
“都听你的,你好好睡一觉,晚饭让李嬷嬷给你弄葱油面。”看着乖巧点头的乔悠,秦淮之心里像被棉花糖塞的满满的,他轻轻抚开悠悠脸上的碎发,看着她美好的模样暗压下心里翻滚的怒火。
几天前他回到家时正赶上乔悠病的难受,每天心疼的陪在她身边照顾她什么也顾不上。
现在悠悠痊愈他却愈来愈怕,万一呢,万一她不会游泳,万一她没碰到魏无问,后果他不敢去想,他现在只恨自己不够强,竟然让一个小小知州的家眷算计欺负她。
京城那边已经留下孙豹和几个有间的弟兄收拾悠悠和乔冲要住的宅子,那么趁着他们还没离开青石镇,他要把这些人解决干净。
秦淮之此时的模样犹如踩着彼岸花的使者,他不介意给何苏两家的婚事添把柴,何夫从既然那么喜欢操心别人的姻缘,是不是也会好好操心何大人的姻缘,他要好好给何府准备一份厚礼。
白天的烟雨楼总是苍白无力的,就像一个被夜晚的喧嚣抽干了力气的姑娘,静静的倚在巷子深处。
老鸨才起床就见有人叫门,一早叫门不是那些上门寻夫的妇人就是追赌债的马仔,开门后没想到竟是位相貌如谪仙的年轻人,只不过这俊俏的脸上却无半点儿笑容,活像神殿里的仙人,漫不经心又带着一点儿不耐烦。
一见老鸨就拿出来一百两银子,然后指名要见如墨。
如墨这几天因为新来的姑娘老是与她闹别扭,可惜现在小丫头还不能接客,她也只能先忍着如墨的臭脾气,连着几天都让她休息,不过现在有这样一位容貌出众的青年出手还如此阔绰,想来如墨也能喜欢,马上笑着把人带到如墨房间,又对着如墨提耳教训一番,让她别得罪财神后关门离开。
如墨见到说秦淮之也呆了,没想到世上竟然真有人长的如画中仙人一般,鸨儿爱钞姐儿爱俏,谁不喜欢俊俏的郎君,于是打点起十分精神准备招待他。
没想到秦淮之却在远处坐下,然后开门见山地说:“听说苏公子是姑娘的入幕之宾,一直爱慕姑娘。”
如墨一愣,不知他想干什么,便柔声笑道:“不知公子为何如此一问?”
“如今苏公子马上就成何知州家的乘龙快婿,倒不知道姑娘做何打算。”秦淮之觉得这个屋子让人香的难受,便起身走到窗前将窗户打开,深呼吸了两下后才觉得好一些,他希望这个头牌不要一脑袋浆糊,让他多费唇舌,他宁可去闻悠悠房间的药味儿,也不想在这里多留一刻。
“妾不过身如浮萍,即便与苏公子有情又能如何?”如今青石镇闹的沸沸扬扬的就是苏治文救起何府千金的事儿,她哪里能不知道。
这几天她一直心里暗恨,若是她知道苏治文能娶何府千金,那上次苏治文来的时候她便应该好好伺候,也给自己今后留条后路,没想到这个青年却这样问她,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她只能见招拆招。
“不知公子为何对我的事这样上心?”如墨款款走到秦淮之身边想用手抚上他的肩膀,谁料他却迅速闪到边皱眉道:“姑娘不必多心,你我各取所需罢了。”
如墨见这个人如此不识相,便歇了心思,既然他有方法让苏治文与她再续前缘,那她听一听也无妨。便不再上前,而是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既然不愿意让她碰,想必也不愿意喝她的茶吧。
“不知公子有何方法?”如墨这时候倒想听听他